第59章
連燼還真去找了邵淮, 絲毫不含糊,還挺有禮貌,“邵淮哥, 不好意思, 那瓶樺木糖漿你開了嗎?”
“只拆了袋子,但還沒開封, 怎麽了?”
邵淮一回來就拆了外頭的包裝袋,在裏頭發現了一張粉紅小紙條,是連煋的字跡, 上頭有一句俗氣的情話:你在我心裏和這瓶糖漿一樣甜——愛你的連煋。
他把紙條取出,細細折疊好,放進隨身攜帶的錢包夾層, 糖漿沒喝,暫時放在書房。
連燼不好意思道:“邵淮哥,實在是抱歉, 那瓶糖漿我給錯人了, 我姐是讓我帶回來給我姐夫的, 我坐飛機太久了, 腦子不太清楚, 錯把糖漿給你了。”
幾句話, 讓邵淮聽得雲裏霧裏, 給姐夫的糖漿,給了他反而是給錯了?
看到邵淮臉上的詫然, 連燼竊喜得意, 繼續道:“哥, 既然糖漿還沒開封的話,就給我吧, 我還得帶回去給我姐夫,真實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你要拿回去給誰?”邵淮抿嘴平靜道,情緒隱藏得很好。
“帶回去給我姐夫,這是我姐交代的。”他字句清晰地說著,眼尾藏著笑,像是在挑釁他。
“哪個姐夫?”邵淮又問。
連燼又笑了笑,“還能是哪個姐夫,當然是我姐的心上人了。”
“你姐的心上人?”邵淮瞳面陰雲悄然翻湧,這會兒再也藏不住了。
連燼點到為止,也不告訴他,真正的姐夫究竟是誰,而是催道:“邵淮哥,那就把糖漿還給我吧,麻煩你了。”
邵淮濃黑眼睫下扇,轉身回書房,拿出那瓶尚未開封的樺木糖漿,出來遞給連燼。
連燼笑意溫柔接過,“邵淮哥,那我就先回去了,還得把這糖漿帶回去給我姐夫呢,告辭了。”
邵淮目送連燼離開,關上門,坐到沙發上,猛然間心裏有一口氣提不上來,在白令海那幾天,他以為獲得了連煋的獨寵,到頭來,連煋的甜言蜜語不過是張口就來,她慣會騙人,說一套做一套,她誰都愛,又誰都不愛。
思忖良久,邵淮甚至不太清楚,連燼口中的姐夫是誰,是商曜,還是喬紀年,或者是裴敬節?
但他也不想深究了,不管是誰,反正不是他。
晚上,他單獨給連煋打衛星電話,有意無意提到糖漿的事,故作輕松道:“阿拉斯加的樺木糖漿味道挺不錯,早知道帶兩瓶回來了,真是遺憾。”
連煋的聲音伴隨著呼呼風聲,“有什麽遺憾的,我不是還在這裏嗎,你給我轉點錢,我幫你代購帶回去就行了。”
“好,謝謝你。”
連煋笑起來,“謝什麽謝,都是一家人,還跟我客氣什麽。”
和邵淮說完話,連煋又往家裏打電話回去,問商曜,“商曜,連燼有沒有去把糖漿拿回來給你,那是我送你的禮物,可一定要拿回來。”
“拿回來了,他剛給我了,我嘗了一口,好甜,和你一樣甜。”商曜懷裏抱著糖漿,甜味絲絲縷縷蕩漾在身體裏。
“你看我對你好吧。我說對你好,就一定會對你好,有好吃的都第一時間想起你。”
“嗯,你真好,你是對我最好的人。”
一個星期後,算起來,連煋跟著竹響來到白令海也已經一個月了,和之前約定的時間差不多。
琳達看著裝在保險箱的金子,道:“該回去了,淘金人越來越多,海底都渾了,我們再淘也淘不到什麽,回去等明年再來,要麽去育空河繼續淘也行。”
竹響伸著懶腰,“育空河現在就不去了,還是回去休息吧,把這些金子賣了,都夠我今年揮霍了。”
尤舒:“確實該回去了,我也得回家一趟了。”
只有連煋捧著茶杯,坐在折疊椅上一言不發,竹響看向她,“連煋,你呢,想不想回家?”
“不想。”連煋搖頭,她喝完最後一口茶,“你們各回各家吧,我還得和姜杳在海上打撈點東西。”
“對哦,我差點忘記了,你還得跟著姜杳辦事。”竹響坐到她身側,好奇地打聽,“你和姜杳到底要幹嘛,是不是有什麽掙大錢的項目,帶上我唄,我也想去玩。”
“這個我暫時不能說,明天我問問姜杳,看看能不能帶上你一起。”
“好。”
四人把船靠岸,琳達在港口租了一輛車,帶上她們三個,開車前往冷灣鎮出售金子,所有的金子加在一起,一共賣了八十七萬美元。
連煋分到二十萬美元,琳達也是二十萬,尤舒因為是後面來的,分給她十八萬。淘金船是竹響自己出錢買和改造,她拿得多一點兒,剩下的二十九萬美元都歸她。
竹響並不打算自己開船回家,而是把淘金船租給新來的淘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