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連煋和尤舒一起送竹響過了舷梯, 目送她過了安檢區才回來。商曜也跟著連煋,他也要上岸一趟,說要去買點東西, 拉著連煋的手左問右問, “寶兒,你有什麽要買的, 我都給你帶上來。”
“不用,你給自己買兩身衣服就行,都沒換洗的了。”
商曜心裏像埋了顆火種, 越燒越暖,摟著連煋抱了又抱,“只有你最關心我, 咱倆要相互心疼對方,堅持互幫互助,等回到國內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連煋點點頭, 囑咐他, “買衣服別買太貴的, 能穿就行, 別浪費錢。”
“我知道了, 我穿破爛點, 錢都留著給你。”
“嗯, 快去吧。”連煋朝他揮手,“快去快回, 我在船上等你。”
連燼也說自己要下船一趟, 問連煋有沒有東西要帶的, 連煋說不用,讓他別亂花錢, 人在異鄉,幹什麽都得眼光長遠些,把錢留著傍身才是正事。
連燼和商曜都走了,邵淮和裴敬節也先後說自己要下船一趟,同樣是先來問連煋有沒有東西要買。連煋倒是奇怪了,“你們怎麽都要下船,舊金山這麽好玩的嗎?”
邵淮:“他們應該是去買東西,我是下去有點事情要辦。”
連煋道:“那你去吧,回來給我帶點吃的就行。”
邵淮下了船,一路來到加利福尼亞學大學的舊金山分校,他和助理在校外的咖啡店等著,助理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後,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匆匆趕來,是個眉目清秀的東方面孔,頭發棕黃色,擺手擡足間身上的白大褂忽悠悠地響動,隱約能看到左手手腕往上的大片深色紋身。
“哥,怎麽有空來這裏。”許正肅來得急,額間跑出一層細汗,人如其名,他的的確確是個規規矩矩,正派不阿的人,一頭的黃發和手上的紋身也蓋不住身上的正直。
邵淮抿了一口咖啡,問道:“最近學習怎麽樣?”
“挺好,這段時間在忙畢業論文,導師很好,同學們都很不錯。”許正肅很有禮貌,斯斯文文回話。
邵淮:“今年六月份是不是要畢業了?工作呢,怎麽打算的?”
許正肅:“打算回國內,有學長介紹了一家研究所,我聯系過了,他們說等我畢業後就去面試,大概率能成。”
邵淮半闔著眼點頭,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連煋找到了。”
許正肅驀地瞪大眼睛,壓制不住驚喜站了起來,“找到元元了!她在哪裏呢,怎麽樣,有沒有受傷,這三年她都是在哪裏過的?”
“你先坐下。”邵淮道。
許正肅意識到失禮,趕緊安靜下來,還是無法淡定,“元元她現在怎麽樣了?”
“在燈山號上,但她失憶了,也沒證件,沒辦法下船。”
“失憶,怎麽會失憶呢,是不是受傷了?”
邵淮:“不知道,從東非那邊的海上救起來的,醒來了就什麽都不記得,船醫給她做過基本檢查,說身體沒什麽大礙。她沒證件,上岸很麻煩,當時又是在非洲,當地醫療水平不行,我們打算等回國了再好好帶她去醫院看看。”
“我能上船去看看她嗎?”許正肅提出要求。
“等回國了再見吧,也不著急,暫時不要刺激她了,她現在什麽都不記得。”
許正肅:“能不能讓我和她打個電話?”
邵淮:“想到以前的事情她總是頭疼,先不要打擾她了。”
許正肅只能無奈應下:“那好吧。”
許正肅是當年一直跟在連煋身邊的小黃毛,連煋失蹤後,他自己出海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邵淮讓他別找了,省得耽誤了學業,後來又資助他到美國讀研究生,學的生物工程學。
話題停頓下來,許正肅摸不清邵淮在想什麽,只能陪著他沉默。
直到過了五分鐘,邵淮才再次出聲,“當年淩迅集團告連煋盜走了他們的船舶技術資料,還說她挪用了公款,給他們公司造成非常大的損失,這事你知道嗎?”
“不可能,元元就不是那樣的人,這中間肯定有誤會。”許正肅一臉肯定地說。
“我也不相信她是那樣的人。”邵淮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扳指,語氣很平淡,“但如果她就是那樣的人,也沒什麽,知錯能改就好,當然,不改也沒事。”
許正肅仔細看邵淮的臉色,“哥,您是什麽意思?”
邵淮緩緩擡起眼看他,“淩迅集團一直在查這件事,這次連煋回去了,免不了他們又要舊案重提。如果說,我的意思是如果連煋當年真的做了什麽錯事,你能不能幫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