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千軍陣中

奎木狼馳馬而來,臉色陰沉。

北門外的叛軍傾巢而出,就是要活捉麝月,而麝月的價值,遠比幾座城池要高得多,只要擒住麝月,奎木狼甚至覺得沭寧城會不攻自破。

擒麝月,破沭寧城,立下奇功,奎木狼想想就覺得熱血上湧。

他斷定沭寧城無法確定麝月的身份,如此情況下,也必然不會打開城門。

只要沭寧城不開門,數千之眾沖到城下,必然能夠活抓麝月。

他知道叛軍一旦靠近城下,城頭的守軍必然會放箭,也一定會折損不少人馬,但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即使手底下的人全死光,只要能夠抓住大唐公主麝月,那麽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秦逍竟然會選擇這樣一條看似自尋死路的辦法。

奎木狼不是蠢人,他當然知道秦逍這樣做的意圖。

秦逍沖殺敵陣,也就洗清了是王母信徒的嫌疑,這種情況下,守城之人就很可能放麝月入城。

麝月一旦入城,再想擒住她,那就是難上加難。

而秦逍在叛軍陣中左沖右突,殺人如麻,卻也是讓奎木狼大是吃驚,想不到此人不但膽大包天,連身手也是如此了得。

眼瞧見秦逍竟然從包圍之中沖出來,奎木狼再不猶豫,領著手下近隨騎兵向秦逍直沖過來。

抓不住麝月,立下奇功的機會就此葬送,如果傳揚出去,被人知道麝月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沖營入城,自己必然是顏面盡掃,說不定還會招來嚴重的懲處。

唯一挽回顏面的機會,就是親手斬殺秦逍。

雖然明知道即使殺死秦逍,也無法彌補錯失抓住麝月的機會,但如果不能親手砍了秦逍,自己的處境將會更加艱難。

戰馬如飛,奎木狼握緊手中鬼頭刀,雙目死死盯住秦逍。

秦逍廝殺半天,必然是體力匱乏。

以逸待勞,出手一斬,定可一刀斬殺。

奎木狼很早就加入王母會,但他不是那些被蠱惑愚弄的百姓出身,反倒是愚弄百姓的那撥人,能夠在王母會起事後立刻就被提拔為星將,固然是因為他頗有統兵之才,還有一個緣故,便是他的身手著實不賴。

這些年他從未間斷過苦練,一手太極刀法簡直是爐火純青。

要想成為人上人,就必須吃盡苦中苦。

他對自己的刀法十分自信,但知道他練過太極刀法的人屈指可數。

秦逍並沒有躲避,在奎木狼沖向他的時候,渾身浴血的少年郎竟然也是迎著奎木狼沖過來。

兩匹戰馬近在咫尺,就在交錯的瞬間,奎木狼已經出手。

一刀兜頭砍下,重於泰山,卻又宛若輕如鴻毛,他的力道如泰山,但刀法的隨意宛若鴻毛輕飄飄,在這一刀砍下之時,單刀似乎在狂風之中。

秦逍擡臂,揮刀,似乎要擋住奎木狼這泰山壓頂的一刀。

可是在電光火石間,奎木狼手腕一扭,鬼頭刀竟然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變化避開了秦逍的單刀,兇狠地砍向了秦逍的胸口。

“噗!”

鬼頭刀竟然毫無阻攔地重重砍在了秦逍的胸前,這一刀變化突兀,而且順利得手,奎木狼心下暗喜,可是這歡喜在瞬間便消失。

鬼頭刀鋒利無比,而且奎木狼出刀力道十足。

莫說是血肉之軀,便是一塊石頭,這一刀也能將石頭砍裂。

這一刀不能說是開山辟石無堅不摧,卻也是強悍無比。

但這一刀砍在秦逍的胸口,竟真的像是砍在石頭上。

並沒有像奎木狼預想的那樣,秦逍的胸膛並沒有被鬼頭刀劈的血肉模糊。

奎木狼大驚失色。

難道此人竟然練就金剛不壞之身。

他自然知道,這天下間確實有鐵布衫金鐘罩一類的功夫,但這類功夫卻絕非一般人所能練成,即使下了苦功夫,也至少需要二十年才能略有小成,真正要刀槍不入,沒有二三十年的工夫想也別想。

這少年郎看上去甚至不到二十歲,即使從娘胎裏就開始練功,也不可能練成金剛不壞的功夫。

奎木狼吃驚之際,眼角刀光閃過,甚至沒有任何反應,秦逍已經趁機一刀砍下,將他握刀的右臂齊肩砍下。

速度太快,奎木狼一時間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等秦逍從馬背上躍起,奎木狼才感覺大勢不妙,隨即感覺右肩頭一陣刺骨的巨疼,瞧了一眼,斷臂處鮮血噴湧而出。

奎木狼身後眾騎兵看到星將一刀砍在秦逍胸口,本以為秦逍定然被斬於馬下,都已經準備好歡呼起來,可是在眨眼之間,本來死在星將刀下的秦逍竟然從馬背上騰身躍起,隨即眾人才發現星將的一只右臂竟然被砍斷,而渾身是血的秦逍竟然在駿馬錯過那一瞬間,飛身躍到了奎木狼身後,穩穩站在馬背上,手中的大刀已經架在奎木狼脖子上,聲音冷厲:“誰敢靠近,立刻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