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所謂死劫(第2/3頁)

又想起了對方襯衣繃緊後露出的漂亮肌肉曲線:“唉……怎麽才能得到他的身體呢,看那結實的肌肉,強壯的骨骼,形狀完美的關節……哎,他是不是很容易死來著?”

雖然昨晚哢哢砍鬼,看起來很健康,但他又不是醫生,不太懂疾病,沒準是那種容易猝死的病呢。

啊,忽然好期待回家!!!

斷手聽得支楞了起來,活脫脫就是飛機耳。

*

又過了一天,陳夢慧終於脫離危險了,只是為了保險起見,還得在ICU呆一會,不過人已經清醒了,眼看都能自己坐起來了,主治大夫連呼不可思議。

這幾天她過得渾渾噩噩,總聽到一個古怪的聲音教她什麽規矩,要她伺候夫家,生兒育女什麽的,非常驚悚。

就在這時候,陳媽媽看見了女兒的男朋友,在走廊盡頭鬼鬼祟祟。

想起昨天趙大師跟他們說,她女兒雖然熬夜突發急症,但原本也不是大病,之所以忽然病危,是被男友以丈夫的名義租借給了一個死鬼,死鬼怎麽和活人結親?那當然是勾走魂魄好去陰間圓滿。

如此這般,眼下看見人,哪有不揍的道理。

那男生還想狡辯裝作不知道,可是證據確鑿,有典妻文書為證——謝長行燒掉那份是陰間的版本,陽間還留有一份普通紙張的,被趙大師堂上的悲王拿到了手。這時候媽媽也反應過來了,女兒枕頭底下那個玉佩,八成是這個男的放的!是信物來著。

“說來慚愧,當夜我堂上悲王被不知什麽迷了眼,竟然沒能找到目標,幸虧有謝道長出手,才救回你女兒。”

陳爸爸一疊聲感謝:“能不能去謝謝這位道長,我們還沒見過他呢?”

背景音是陳家親戚乒乒乓乓的亂拳聲。

趙大師遺憾地說:“我也沒見過這位前輩,他一貫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見過他本人。”不過想起行業內的傳言,趙大師沉默了……他家悲王現在還沒回來呢,會不會是聽說謝道長要來,直接嚇跑了?

陳家爹媽遺憾了一會,又把注意力轉回到了女兒的事上。

典妻是一種舊時陋習,多半是將妻子當作一種物品租借出去,以換取利益的行為,陳媽媽做夢都想不到,新時代還有人做這種事,說實話,要不是趙大師解釋,她都不知道什麽叫典妻!

“您是說,慧慧的男朋友,為了和那鬼討要某些好處,就把我們慧慧賣給那鬼當老婆?對了我想起來了,本來慧慧回家給我們講,她男朋友保研和考公都不太順利,但最近聽說排在他前面的人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放棄名額,他保研保上了,這是不是——”

趙大師沒解釋,典妻這陋習,被交易的女子哪能有什麽好待遇,多半都是要做奴仆的活兒的,對象換成個死了不知多久的死人,那待遇八成只會更差。

他只是說:“許是八字合適,所以才被賣了。”

陳爸爸當即就表示,非得揍死那混賬東西不可,這人竟然還敢來醫院偷窺!雖然有醫護人員攔著,但也沒少吃飛拳,臉也被陳媽媽撓花了。

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雖然沒法用陽間法律處置,報警了也只是批評教育。本來陳家人憤憤不平,陳夢慧當然也和那男生分手了,但不久就聽到喜訊——

那男生家裏被查出做生意偷稅漏稅,又出了財務糾紛,男生自己考公落榜,他本來都在大肆宣揚考公穩了,但卻忽然被通知面試不通過,而好好的保研名額,導師不知道怎麽忽然說取消項目,甚至這沒完——他家祖墳讓人刨了!

不只是讓人刨了,說是祖宗的骨灰盒子都被刷了層綠漆,淌得滿地都是,真真是祖墳冒綠水,把墓地管理人員都嚇一大跳,也不知道什麽人這麽有創意。

*

一大清早,洗手間裏一股汽油味道,謝龍吟打開門,有些驚訝地看到正在洗手的謝長行。

“長行?你這是?”

謝長行拎了一小桶汽油,正在搓洗手指上的油漆,好端端的精致手指,眼下綠油油的。而盆裏還泡著一件沾了顏色的白襯衣。

他擡頭沖大哥笑了笑,回答:“做手工,不小心弄的。”

手工?謝龍吟沒說什麽,就點點頭,隨後遲疑了一會兒,才說:“今天我去接臨雙出院,你……”

他想說如果長行介意,就慢慢來,不強求,要不還是暫時在外面給租個房子,他做好一切必要的防護措施,或者,滿足他的願望,給他買一棟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謝長行看出他的心思,笑著說:“他的房間不是都收拾好了?”

“……”謝龍吟沉默。

謝長行的笑容淡了一點:“大哥,你不會沒有吩咐人做吧?”

謝龍吟掙紮半晌,默認了,然後急忙說:“先住客房,我這就讓阿姨收拾。讓他自己也看看,省得到時候說我安排的他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