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地圖

說是不劇烈,這次性愛做到最後,梁牧也只能說自己一個人謹遵醫囑。

池羽是仰面躺倒,全身赤裸,左腿架在他肩膀上。他低下身體,捏住他的腳踝,一下下地進入他。他節奏控制得一直很好,從頭到尾為了不壓到池羽,他一個指頭都沒碰他。

不要平躺,上半身不能碰,也不要太快。手臂是安全的。他反復默念這幾條,到最後只是按著他的手腕。池羽一直求他快點,梁牧也第一次如此堅定地拒絕他,按照自己的節奏。

得到允許,他是摘了套做的,怕傷著他,他加了很多的潤滑,擴張的時候更是小心。可這次太過順利,池羽雖然身體還沒怎麽恢復,可他的狀態太好了,主動且放松。粗硬的性器滑入緊致的穴口,在潤滑得作用下如天生設計得一般契合。動得緩慢,可他插得很深,深到池羽都受不了,無法控制地細微地顫抖,隨著他每次埋入,性器興奮得晃一下,池羽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可和以前不一樣,他不是在對抗他,不是在抵禦高潮。

而是在擁抱他。

池羽看著他的眼睛,伸出手臂,還真就跟他說,“抱著我吧。”

梁牧也的性器在他身體裏面一跳,他努力按著池羽的肩頭,要把自己嘴唇都要出血:“真不成,要不換個姿勢。”

“那還是算了,“池羽說,“這樣舒服。”

底下一鼓作氣插到最裏面,找到讓他喘息急促的那一點打個圈慢慢地磨。梁牧也這才伸手,捏住他臉,說:“再說一遍。”

池羽完全順應他:“你在裏面……我很舒服。”

操他媽的立峰體育,操他媽的哈希勒根……梁牧也在心裏面把賽會主辦方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他多想把池羽給掰開揉碎了看他化在自己手心裏。可自己接住他那一刻,他已經碎了。

最後,池羽緊緊抓住他手腕,叫著他名字射出來的,梁牧也跟他同時。池羽渾身上下泛起潮紅,紅得可怕,皮膚像是發了高燒一樣燙。高潮之後,他還是不敢碰他上半身。

右側第6、7前肋骨,他甚至摸得出來。止疼藥他帶了,冰袋也有現成的,可池羽自己說暫時還不用。

那天晚上,他們不算是做愛,說纏綿更準確。他性器幾乎就沒離開過池羽的身體。高潮過一次以後,池羽非要擁抱,他就側躺著幹他,雙手環繞他腰間。而池羽堅持扭過頭,以別扭的姿勢和他接吻,一邊吻他一邊難耐地擺動緊致腰腹,吞吐他的性器。池羽的兩個腰窩被他從後面牢牢捏住,盡量減少活動範圍,而他的性器在裏面頂著最敏感最色情的地方反復地操幹,直到池羽呻吟聲都沙啞。

我很想你。別停,別停,求你了。用力幹我。

梁牧也回應了他每一個要求,包括那一句話。他說,池羽,我也很想你。

不吻他的時候,梁牧也就吻他脖頸,反復吻咬,就是要留下痕跡。他知道,池羽很喜歡這樣。

沒喝水也沒休息,更沒人喊停,穴口紅腫,潤滑和汗水混著上次射進去的精液濕成一片,泥濘不堪,可牢牢吸著他那根陰莖就是不松口。

最後,他提著池羽的左腿把他幹到高潮,精液稀薄,噴了自己一手,池羽的眼睛失焦,那一刻他爽得差點飆出眼淚來。

踝骨被梁牧也一直捧在手心裏,等他回過神來,便是身後人輕輕吻著他後頸的曖昧紅痕,在他左耳邊問他:“腳踝是車禍時候……“

“嗯。植入了鋼釘,復建還算順利吧。後來又要開刀,拆鋼釘。”池羽低聲回答。

“後來又骨折過?”

“那個是腳面,stress fracture(應力性骨折),就是用得太多了。今年年初我真的很……“

很不要命。

“很忙。”

他手又放在他腰間,那裏有個微小的刀口。

“還傷到脊椎了啊。”

“壓縮性骨折,不算太嚴重,微創手術解決的,”池羽不太敢在這個時候提梁熠川三個字,可他的語氣還是感激的,“我已經……很幸運了。”

梁牧也的手又往上,撫摸他肩胛骨。

“紋身是Revelstoke的野雪小樹林?熠川最喜歡的道。”這兩個字是梁牧也說出口的,可這一次,兩個人之間沒有隔閡,只有共享的記憶,共同的痛苦。

“嗯。北面碗,最完美的野雪小樹林,他挑出來的一條單車道。我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在滑了。”

“他畫得……太抽象了。”梁牧也甚至開起玩笑,自己也笑起來,說:“你還真敢按著他的手稿紋。他小學美術不及格。”

池羽這才敢笑,肩膀輕輕顫了顫。可他回得認真:“好不好看不重要。是他親筆畫的,他最喜歡的地方,在他心裏的樣子。這個最重要。”

梁牧也抱著他,聲音微微顫抖,眼眶也緊澀。他說:“池羽,我們都往前看吧。我錯過了你兩年。不,是……一年零十個月。不能再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