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好消息和壞消息

你們這些人?

寧朝陽抓住了重點,眼眸一轉,臉上就露出了恍然的神情:“你怎麽會連他的話都信?他那個人,是出了名的說話不算話。我就不一樣了,我說能保你,那便就是能保你。”

柳岸愕然扭頭:“你怎麽知道我說的是誰?”

寧朝陽嗤笑:“我不但知道你說的是誰,還知道他在城外設下了伏,只要你出城門往東走,就會被他截殺。”

先前柳岸逃走,華年求她幫忙找人,寧朝陽就查到這人在城外東郊結交了一個農夫,偷攢下的錢財都放在了那農夫家裏。

她沒有抄沒那些錢財,也沒有驚動那個農夫,專挑人進城的時候抓住送回華府,是以柳岸再次逃走,一定還會去那個地方拿錢。

這麽連猜帶蒙的,倒也蒙得八九不離十,柳岸一聽東邊還有埋伏,整個人都氣得發顫,索性就全說了:“那密函,是張彤如找我要的,她答應我得手之後就給我五十兩黃金,讓我離開上京。”

寧朝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當即就松開了華年的手,並給她指了一個位置:“從這裏下刀,不會致命,但會劇痛無比。”

華年聽見張彤如的名字就沉了臉色,寧朝陽一讓開,她當即就重重往下一刺。

柳岸都還沒來得及反應,腹部就是一涼,接著就是令人窒息的疼痛席卷上來,撞得他天靈蓋都嗡嗡作響。

“啊——!!!”

血濺在了自己的下頷上,華年解恨地笑了,而後就脫力往旁邊一倒。

寧朝陽接住她,覺得這場面真是荒唐又刺激。

她邊搖頭邊將人扶上床去,看了看華年腹上的傷口,又連忙扭頭叫醫女。

華年意識有些模糊了,卻還是拽著她的衣袖道:“張,張彤如,是蒼鐵敬……蒼鐵敬的一條狗。”

朝陽怔愣。

張彤如此人在上京素有才女之稱,官居中大夫,不歸屬鳳翎閣,自然也不歸屬兵部。她好端端的,為什麽會為蒼鐵敬所驅使?

而且聽華年的語氣,兩人似乎還有點過節。

安頓好華年,寧朝陽出去召來了灰雁。

灰雁道:“張彤如是倌館常客,也是因此與柳岸結識,華大人曾經在倌館裏與她起過沖突,特命小人去查。小人一查才知這人時常出入蒼家大宅,也多次替蒼鐵敬辦事。”

還是繞回了蒼鐵敬的頭上。

朝陽點頭,離開華府回去自己的院子裏等消息。

華錦攏白袍,李景乾將蒼鐵敬請來了將軍府。

蒼鐵敬是好武之人,對李景乾除了恭敬之外還多兩分崇拜,進門就笑道:“好香的瑞雪酒。”

瑞雪酒是李景乾打西韓的時候軍中釀出來的冬酒,因他得勝歸來時一句“瑞雪兆豐年”而得名,此酒稀罕,非鎮遠軍高階將領不可得。

見他用這酒招待自己,蒼鐵敬喜上眉梢,坐下來就連連道謝。

李景乾淡笑:“該說謝的是本侯。”

“侯爺哪裏的話。”蒼鐵敬擺手,“押送棉衣本就是我等分內之事,能得侯爺青睞信任,也是下官該道謝才對。”

“你我都是習武之人,就不做那多余的客套了。”他垂眼,“今日請大人來,是想問問東邊戰況如何。”

蒼鐵敬猜就知道他想問這個,遲疑片刻之後倒也答:“不容樂觀。”

原本大盛的軍隊是所向披靡的,但東邊駐守的那幾個將領不太頂事,貿然進攻失利之後就節節敗退,以致東邊兩個州失守。

這段時間上京事多,聖心煩憂,蒼鐵敬沒敢立馬上報,還將折子壓在兵部。

李景乾嘆了口氣,倒酒一飲而盡。

蒼鐵敬跟著他飲酒,酒氣上湧之後,戒備也放松不少。他輕聲道:“恕下官冒犯,下官想問侯爺,為何不請旨東征呢?”

李景乾悵然遙望遠處:“榮王幽閉,中宮自盡,我一介武夫尚不知該如何在上京立足,更遑論請旨東征。”

蒼鐵敬了然,接著便笑:“如今淮樂殿下入主東宮,又與侯爺你多有交情,侯爺還有什麽可擔憂的呢?”

“淮樂?”李景乾念著這個名字,嗤笑搖頭,“難成大事。”

此話一出,蒼鐵敬嚇得手都一抖,杯子裏的酒險些就灑出去了。

李景乾像是才發現自己失言一般,心虛地垂眼道:“這桌上沒幾道菜,便拿些碎話下酒罷了,大人該不會當真吧?”

“自是不會。”蒼鐵敬連忙拱手。

兩人接著飲酒閑聊,不再提政事。

接下來的幾日,蒼鐵敬與李景乾的來往漸漸多了起來,李景乾帶蒼鐵敬去看校場練兵,又引他結識軍中幾個武藝出眾的小將,把蒼鐵敬渾身的好武之骨全活絡了出來,熱血沸騰得半夜都起來在院子裏練劍。

作為回報,蒼鐵敬也邀他過府作客。

李景乾把陸安帶去了。

晚上回府之後,陸安從袖袋裏抖出了一大堆信件:“您看看有沒有您找的那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