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第2/2頁)

出了許府,又上馬車,古修容看著燕王的表情,想了一會兒道:“王妃會不會是聽王爺說小女子來了府上,所以誤會了,不肯回去?”

叫她誤會了才是他的目的啊,然而現在目的達到了,他一點也不開心。宋涼臣煩躁地捏拳,在古將軍府停下,先讓古修容回去:“今日辛苦小姐陪本王等候了。”

古修容大大地松了口氣,朝他行禮:“王爺慢走。”

丟了累贅,宋涼臣幹脆就解了馬下來,留個車給玉樹:“你回去再多叫些人來,滿城一起尋找王妃的下落,本王先去街上看看。”

說完,也當真是沒替玉樹想想一個車廂要怎麽回去的問題,騎著馬就走了。

玉樹哭笑不得,看著這車廂,心想自家主子也是個解馬的高手,這動作熟練得,連馬鞍都不要了也要立刻去找王妃。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天色越來越晚,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少,宋涼臣策馬從街上走過四處看著,心也越來越涼。

京城這麽大的地方,萬一真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

腦海裏浮現出些不好的畫面,宋涼臣心裏緊得發疼,差點從馬背上滑下去。一路找著喊著,茫然四顧,等到四周都完全寂靜下來,也沒看見美景的影子。

找了一個時辰,夜色都像是要漫進他的眼裏了,也沒有一點光來點亮他。

找不到了啊……

有些沮喪地牽著韁繩,宋涼臣停在一家客棧前頭,無力地下馬坐在路邊。

這世上有沒有後悔藥啊?他不想刺激她了,只要她好好的,大不了……大不了他先低頭,求她原諒。

她要是覺得男女應當平等,那就給她平等;她還覺得許子衿重要,那就讓她覺得;只要還能在他身邊,他可以什麽都不計較的。

人真是一種很賤的生物,非要到這種情況之下,才能發覺自己其實可以忍下很多不能忍的東西。

早一點忍了不就什麽都好了?

只是,當真只有在這種失去她的恐懼之下,王爺的面子才能丟得掉,他才能聽見自己心裏真正的聲音吧。

正悔不當初呢,背後的客棧就出來一個小二問:“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宋涼臣站起來,擺擺手要走,卻不經意看見這客棧的名字。

有緣客棧。

這家客棧在燕地也有,還是美景當初出嫁時候臨時落腳的。他想著,忍不住就往裏頭看了一眼。

大堂裏頭燈火通明,有四個人正坐成一桌,開心地喝著酒。

“六六順啊,八匹馬啊!我輸了,山水喝!”

大概是比起外頭來,裏頭太亮了吧,他竟然出現了幻覺,看見美景正在和玉食劃拳。

那張臉笑起來還是那麽好看,他當初是得多違背良心,才能罵她醜八怪啊?

笑著笑著眼眶有些濕,面前的景象就更看不清楚了。耳邊的聲音卻依舊清晰:“沈少爺要喝醉了吧?王妃,咱們還不準備回府麽?”

“回去幹甚?看他和小姑娘卿卿我我不成?今兒咱們就住這裏了!”美景大方地掏了個東西出來:“我付賬!”

白底紅繡的鴦鳥香囊被她當成荷包給扯了下來,舉得高高的,哪怕是從背後看,也想象得到她那一臉慷慨的表情。

宋涼臣笑不出來了,一把抹了臉,眯著眼睛往裏走。

“姐姐,你這是香囊,今兒出來沒帶荷包的。”沈山水喝得半醉,嘀咕道:“你又沒喝酒,怎麽也醉了?”

美景一愣,拿下香囊來看了看,撇嘴道:“對哦,這是香囊。”狀麗助巴。

另一半還在宋涼臣那裏的香囊。

瞪眼看著上頭自己繡的鴦鳥,美景就忍不住紅了眼,突然毫無預兆地就哭了出來。

玉食也是半醉,卻還是被她嚇了一跳:“主子,您怎麽了?好端端的哭什麽?”

妙回也噴著酒氣過來安慰她:“您不能這麽情緒起伏的,奴婢都說過多少次了,對身子不好。”

美景甩開她們的手,一雙美目裏全是眼淚:“想著就覺得來氣,這香囊還留著幹什麽?丟了算了!”

就像那該死的宋涼臣,想來幹什麽?休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