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蜃女(2)(第2/2頁)

“尋常時候自然是不可能,不過每次與人‘交易’過後,蛇巫都會變得很虛弱。被我選中的那幾個人,輪流與她‘交易’,不過數次,她就虛弱不堪,這時候再有人出手。”她雙手一攤:“殺掉一個蛇巫,也不是件很難的事。”

她就這麽隨意地說了出來,盡管這故事聽起來,讓人只感到荒謬。

“其實我也很奇怪,聽說蛇巫族是能溝通天界與下界的族群,只要能拿到她的蛇杖,就能窺見世間的一切秘密。她與這麽多人做交易,難道就沒有窺見過自己的結局,難道就不知道,完成的最後一個交易,賭上的是自己的命?”

蜃女說到此處,神情亦有些好奇,仿佛這是困擾她許久的一個謎題。

密室裏一時沒有人說話,過了一會兒,顧白嬰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蛇杖上:“你偷了她的靈器?”

“怎麽能說‘偷’呢?”蜃女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凡人是無法駕馭靈器的,那些人搶走了靈器也沒用,還不如交給我。不過我也沒虧待他們,我給他們每個人編織了一個幻境,在那個幻境裏,他們想要的都會有。”

“巫凡城的人都死了?”顧白嬰問。

“與其說是死了,不如說他們在我的幻境中永遠地活了下來。”蜃女輕描淡寫地一笑:“只要他們想,他們能擁有在現實中永遠摸不到的一切。”

“我明白了。”顧白嬰擡眸:“這裏都是你的幻境,那個破敗的城門,才是巫凡城真正的樣子。”

“真相永遠都是不美麗的,”蜃女微微一笑:“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寧願躲在虛幻的夢境裏。就如那個小姑娘。”

“徐豆娘?”

“那個小女孩很可憐的,”蜃女嘆了口氣,露出一副遺憾的神情:“身為賭徒的父親還不起賭債,便將女兒賣給了拐子,從此流落他鄉。”她頓了頓:“徐豆娘應該不想讓旁人知道這一切,索性在腦海裏想象了一個慈愛的父親,編造了一個苦情的故事,同人說得久了,連她自己都相信了。”

“不過,好在她來到了巫凡城,我發現了她的秘密,知道這可憐的孩子唯一的心願就是與父親團聚,索性幫她一把。”蜃女笑起來:“你看,現在她有了疼愛自己的父親,父女其樂融融,豈不是很圓滿?”

顧白嬰冷冷地開口:“那不過是你的謊言。”

只能在幻境中才能得到的親情和圓滿,聽起來反倒更讓人覺得可悲。

“謊言的目的在於慰藉,就如你剛剛一樣,雖然你看穿了我的幻術,可在那時候,難道你沒有片刻的沉迷嗎?”

少年聞言,臉色陡然冷厲,銀色長槍若遊龍,刹那間朝前撲去。

槍尖卻撲了個空。

女子柔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說了,這是我的幻境,在我的幻境裏,要風得風的人是我,不是你。”

她輕佻地挑起一縷顧白嬰的長發,美麗的面容似是想將人的魂魄勾走:“你又何必,垂死掙紮?”

“其余人到哪裏去了?”顧白嬰長槍朝她指去。

她被迫後退了幾步,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哼道:“還能去哪裏,當然都是去了我的幻境了。”

顧白嬰握著長槍的手指頓時用力。

“人心都是有弱點的。恐懼和欲望,貪婪和野心。只要抓住了這一點,為他們編織幻境,他們就會永遠沉迷其中。”

蜃女腳踝上的青蛇圖騰發出粼粼的光,像是勾人的誘惑,聲音亦是柔軟:“那個帶把破刀的小子,一心只想變強,保護他的妹妹。那個帶劍女人腦子裏,只有如何擔負起一個門派。壯漢貪財,小鬼膽小。而那個剛剛結丹的醜女,”她輕蔑地一笑:“精神力柔弱得連我最初的幻境都看不出,不堪一擊。”

“你說,”她挑釁地看向顧白嬰:“就這麽幾個人,又能改變得了什麽呢?”

話音剛落,黑暗的甬道裏,火苗似乎搖晃了一下,從密室門口,傳來女子平靜的聲音。

“你說誰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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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女:而那個剛剛結丹的醜女......

星妹: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你他媽說誰是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