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分別(南下)

“老狐狸。”

宋離營帳的簾子被人一把掀開,就聽進來的人開口就是一句控訴。

這在宮外不比在宮裏,皇帳四周都是朝臣的營帳,宋離以為今日李崇不會過來了,服了藥梳洗後便躺在了榻上,聽到這一聲才支起些身子。

“怎麽過來了?今日不準在這兒,回你的大帳去。”

李崇剛剛坐在他的榻邊便聽了他這絕情的話:

“這進都進來了,不歡迎我啊?那我走了。”

說完還真的轉身就要走,宋離拉了他一下,眼底的羞惱都還沒褪去:

“你方才和焰親王都說了什麽?”

李崇就知道他第一句得問這個,一攤手:

“招了,都招了。”

宋離頭都疼的緊:

“你怎麽事先都不與我說一聲?”

剛才當著那些武將的面他也不收斂些,還好那些人都是行伍出身的粗人,未必會往歪處想。

李崇輕哼開口:

“你先斬後奏的事兒也不是一件了,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宋離無奈笑道:

“你是百姓嗎?”

李崇...還真不是,他知道今晚是不能和宋離一塊兒睡了,這會兒黏黏糊糊地湊了過來:

“我們的事兒也不能一直瞞著下去,閻毅謙對你身份最是了解,日後直廷司一案我也準備讓他主審,偷天換日要想天衣無縫,主審必須是信得過的人,這個時候叫他知道也好心中有個數。

好了,說完了他是不是該說說我們宋督主,您還真是燭照千裏啊,在宮中就把後續的事兒給安排清楚了,朕還巴巴的過去和焰親王說要裁撤直廷司,卻沒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

宋離見他嗔怒,擡手撫上了額角:

“臣有些頭疼,想來是舟車勞頓,身子不濟,太醫說要早些休息。”

李崇見他這病說來就來,正要戳穿,就見屋內伺候的小太監進來,手中抱了一個枕頭:

“督主,這是顧太醫吩咐的,說是腳下墊個枕頭,有利於消腫。”

李崇聽完就掀開了這人身下的被子,手就要去握那人的腿彎,倒是宋離將腿往裏挪了一下,李崇卻是一把抓住,直接脫下了他的錦襪,果然那本來清瘦的腳,此刻腳面卻腫脹了起來,臉色瞬間就是一變:

“怎麽回事兒?腳怎麽腫了?顧亭呢?”

宋離忙壓住他的手:

“你小點兒聲,這可不是在宮內,沒事兒的,顧亭說是白日裏腳垂放的時間久了,從前在寢殿中穿的寬松,許久沒穿這等靴子了,倒有些不適應,沒事兒,晚上腳下墊個枕頭便好了。”

李崇也知道他毒還沒有清幹凈,就這樣出來跟著春獵確實是勉強了,現在也不再讓他撐著精神和自己說話:

“你睡吧,不擾你了,我回去了。”

說話間眼睛還是黏在這人的身上,這段時間以來他們都是同床共枕的,現在冷不丁的分床,他實在是舍不得,宋離覺得李崇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福寶舍不得小魚幹的目光一樣,心頭一軟,上前摸了摸他的頭,又抱了抱這才讓他回去。

天子春獵有意彰顯國威,這又是承平帝親政後的第一次春獵,規模格外盛大,到了獵場李崇不得不也下去獵了兩場,不過就他那臨時抱佛腳學來的箭術射射靶子還好,若是射獵物那真是不夠看了。

一貫教李崇騎射的魏禮自然是知道陛下的水準的,想起出來之前宋督主暗示的目光,他只得搭弓射箭射了一頭梅花鹿和兩只山兔充當陛下的獵物。

狩獵足足十五日才還朝,李崇比出京城時黑了一圈,承平帝回到宮中的第一件事兒,不是聽京城留守官員的奏報,而是到了後殿抱住了那個已經整整半個月都未親近的人,在他的身上親親蹭蹭,到處點火,饒是宋離也鬧不住他這個架勢。

張沖有眼力見地清了屋內所有的人,體貼地關上了殿門。

“嗯...別...”

到底是大白天的,宋離想要抓住李崇那只作亂的手,卻再一次被那人用吻封緘,李崇可是半點兒也沒有白日宣.淫的負罪感,宋離也是想他的,掙紮兩下便也順了他的心意。

兩人具都是弄的一身薄汗,宋離蒼白的臉上染了情動的紅暈,眼波流轉每每讓李崇失了心神,他將頭靠在那人的脖頸間,吃飽喝足還不忘抱怨:

“這哪是去春獵啊?這明明是去當和尚。”

宋離此刻手腕都還是酸的,壞心思地在他的腰上捏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這些日子鍛煉的多了,從前李崇腰間還能捏起一點兒的軟肉此刻都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精壯了不少的腰身:

“這些日子瞧著你又打獵騎馬又是會宴群臣挺開心的。”

李崇在他的脖頸間流連:

“在外騎馬狩獵不用在這宮墻裏面天天看折子自然是開心的,但是不能和你住在一起了,我還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