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陛下親自伺候?(你別走)

“別走。”

李崇回頭,只是看著榻上的人閉著眼睛,總是蒼白的臉上因高燒而染上了嫣紅,嘴裏無意識地呢喃著。

他想了一下還是坐了回去,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從被窩裏探出來的貓腦袋,有些不自然,不過終究還是應了一句:

“沒走,就喝口水。”

宋離細碎的咳聲不斷,人卻已經昏了過去,幹裂的唇上透出些血絲:

“咳咳,水,水...”

李崇湊近些才聽到他說的是什麽,還是起身去桌上倒了杯水,摸著是溫熱的溫度才拿過去,到了床邊有些犯難,這裏也沒個吸管啥的,想了一下他還是輕輕叫那人:

“宋離,宋離?水。”

宋離意識昏昏沉沉,斷續輕咳,人卻醒不過來。

李崇嘆了口氣,最後還是坐在了床頭邊上,將杯子先放下,附身將人扶起來一些,這才發現他身上燙的厲害,貓仔死死扒著宋離的胸口也一並被帶了起來。

這床比較簡易,除了個方的枕頭連個靠的地方都沒有,李崇只好讓人靠他身上,讓那人的頭就枕在他的手臂上。

趙成不知裏面情況如何,也不知道這陛下親自審問宋離要怎麽個審法,只能一直在門外候著,想爬門上聽聽又沒敢,直到太醫過來他這才敲了敲門,聽到裏面應了一聲這才跟著進來。

只是他進去之後整個人就愣在了門口,這,這是什麽情況?只見那身著玄色龍袍的陛下坐在床榻邊上,他懷裏扶抱著的人是,是宋離?這,不是說要審訊嗎?怎麽審到床上去了?

李崇剛剛給那人喂了水,他也沒有經驗,喝了一半灑了一半,兩人身上都挺狼狽的,看到太醫過來才開口:

“過來把脈吧。”

顧亭知道宋離被下了牢獄,因為那前一天宋離便問他要了提精神的藥,這一次過來心都已經快提到了嗓子眼。

就那人的身子哪經得住在牢房裏折騰?只是眼前是什麽情況?床邊坐著的人是皇上?

他快步過去,這才看到這位陛下手裏還拿著一個錦帕,好像,好像在給宋督主擦脖子上的水,李崇一時之間也有些尷尬,只好將人重新放回床上蓋好被子,走到了一旁的桌邊坐下。

顧亭最了解他的身體,不過每次把脈依舊是驚心動魄的,李崇也不知道宋離到底是有什麽老毛病,看著顧亭收回了手這才問出聲:

“怎麽樣?”

“陛下,督主脈象既沉且遲,體內寒凝氣滯,是風寒入深的情形,加之督主畢竟身子不比常人,這寒氣在他體內總要比尋常人嚴重些。”

李崇眉頭有些蹙起,他知道這太醫說的宋離身子不比常人是什麽意思,這太監嚴格意義上都能算是殘疾人了吧?

畢竟少了一個器官,怎麽可能和正常人比?難道這人老是說的老毛病也是那手術給落下的?

“他現在高燒不退,這樣下去不行,上次那個阿司匹林呢?帶了嗎?先給他用上。”

他雖然是沒學過醫,不過這麽多年的生活經驗是在的,人可不能這麽高燒著,時間長真的拖出什麽並發症在這個時代可就麻煩了。

“帶了,臣這就給督主用藥行針。”

顧亭立刻拿出了藥箱,李崇卻忽然想到了什麽開口:

“朕瞧他臉色一直不好,他說是老毛病,這是什麽老毛病?”

顧亭拿藥的動作一頓,只覺得天子的心思真是恩威難測,他自是不能當面談及那毒,只能拱手答道:

“陛下,督主先天便體弱一些,心脈有損,後又傷了身子,所以瞧著比常人弱了兩分。”

心脈有損?宋離有先天性心臟病?古代說的心脈是心臟的意思吧?

他立刻看向了床上還在昏睡的人,心底瞬間就沉了一下,甚至冒出了一個念頭,若是早知道他心臟不好,怎麽也不能將他關到牢房,萬一猝死了呢?

看著床上還沒醒來的人他忽然就有了兩分焦慮:

“不能醫治嗎?你們太醫院回去商量一下,擬個辦法呈上來。”

李崇說話的樣子不似作假,這反倒是讓顧亭的心中都有些打鼓,宋離中牽機的時候陛下應該才剛登基,所以他也曾在心中猜過,這等皇家密藥很肯能是出自先帝之手,不過那紅蔓恐怕就當今陛下脫不開關系了。

陛下之前磕了頭忘了許多事兒,所以這是將給宋離下毒的事兒也給忘了?現在他看著這位皇帝陛下似乎是真的信了宋離只是心脈有損。

“是,陛下,臣等定盡力。”

他找了阿司匹林出來,只是榻上的人現在還昏睡著,他只好上前喚了兩聲:

“督主,督主?”

宋離燒的迷迷糊糊,只是聽到身邊有了聲音,微微擰眉卻沒有醒過來,顧亭下意識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天子,李崇正巧也看到了他,幹嘛?讓他喂啊?

李崇看著人還是沒醒,最後還是起身走過來,俯身叫了叫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