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表白

“小姑娘，你願不願意嫁給我？”他挑眉。

姜梨怔住：“你……”

他喊得十分自然，分明他曉得自己是嫁過人，為人婦，卻總是用這麽親昵的稱呼叫她。也讓姜梨恍惚產生一種錯覺，前生一切都是大夢一場，早已夢過無痕，她仍然是無憂無慮的少女，也能被人呵護在掌心，珍之重之。

“你不必擔心，”他笑盈盈道：“他不會有這個機會的，也不只有他一個人會請人賜婚。”

“你要是不願意，可以暫且不答應我，”姬蘅輕描淡寫道：“等你答應的那一日再說，不過我想，既然你那麽喜歡我，遲早都會願意的，是不是？”

姜梨疑惑：“你有什麽辦法？殷湛打的是皇家賜婚的主意，他如今打了勝仗，皇上信任他，他要用戰功換賜婚，皇上不會不同意。總不能公然抗旨。”

姜梨：“不是的。”

“所以你不用離開燕京城。”姬蘅道：“我來想辦法。”

姬蘅道：“你說謊。”

姬蘅絕不會騙女人，不是因為他多正直多磊落，實在是因為他懶得這麽做，對於他來說，許多事情很容易就能辦到。當然，他也不必費心去騙，想來他只要稍稍溫柔一些，就自然有人為他傾倒，前赴後繼。

“我可不知道你會不會變成第二個沈玉容，”姜梨大大方方地笑了，“我能去喜歡一個人，也能去相信一個人，但現在不會無底線地為對方做任何事了，吃一塹長一智，姬蘅，我要先愛自己，再去愛別人。”

姜梨想了一下，道：“不像。”

她以為姬蘅聽了這話會生氣，甚至會覺得她只是，然而他只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那很好，你就不用受傷，我也放心了。”

姬蘅挑眉：“我看起來像是會騙女人的人？”

姜梨看著他，他的眼神要比過往任何一次都要認真，他沒有說謊，他說的是真的。

姜梨道：“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我從來不認為無私是什麽好事。”姬蘅輕聲道：“不過我認為，你學不會自私也沒有關系，那些事情我來做，你只做你想做的事。”

女孩子的目光純澈，帶著真心的疑惑，實在很是招人稀罕，姬蘅忍不住，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道：“當然。”

姜梨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抓住手裏的扇子。那還是殷之情送她的扇子，燕京城的夏日熱得很，這扇子好用，姜梨也就隨身帶著，她的動作被姬蘅看在眼裏，姬蘅的目光落在她的扇子上，微微一頓，下一刻，便將那扇子從她手裏拿過來。

“你喜歡我嗎？”她輕輕地問。

“殷之黎送你的扇子？”他問。

他的動作自然，好像這樣的事已經做過了無數次，卻讓姜梨有些不知所措。對於姬蘅，她以為對方的確是拿自己當朋友，不管這照顧和關心裏，究竟是同情還是一時興起，總歸和喜歡沒有半分關系。他這樣的人，大約是不會喜歡上別人的。但他此刻的這一番話，卻讓姜梨不得不懷疑起自己來。

姜梨點點頭，又搖頭：“是殷之情送的。”

“我本來不想這麽快把你牽扯進來，小姑娘，”他摸了摸姜梨的頭發，替姜梨把垂下來的頭發別到而後，“但是你好像有些心急，我可不能讓你跑了。”

姬蘅嘴角噙著笑，慢慢地將那扇子展示開來，扇子上面有梨花，扇柄處卻刻著一朵小小的蓮花，那本就是白玉做的扇柄，玉色很好，通體雪白，刻著的這麽一朵蓮花，實在是輕敲可愛，纖毫畢現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愉悅的笑容掩飾也掩飾不住，姜梨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尷尬，她訥訥地道：“你說什麽……”

姬蘅氣定神閑道：“殷之黎真是大手筆，就是眼神有些問題。什麽白蓮花，分明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食人花。”

姜梨愣住了。

姜梨先是愕然，隨即明白姬蘅說這話的意思，她立刻回過神，道：“你怎麽知道殷之黎與我說的話，趙軻還呆在姜府裏嗎？”

“生氣了？”他道：“都對我直呼其名。”姬蘅笑了笑，啞著嗓子再次湊近，他低頭看著姜梨，目光寵溺又柔和，他說：“你喜歡我這件事，我知道，那我喜歡你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我可不放心把我的小姑娘一個人丟在姜梨那種地方，”他說：“當然要讓人盯著你了。”

她捂著自己的唇，看著對面的年輕人，道：“姬蘅，你！”

他若是想要哄一個人，只怕是沒有不上他的當的。姜梨才覺得有些感動，就看見他手裏拿著那把扇子，對她道：“這把扇子，我沒收了。”

沒有人會在被姬蘅吻過仍然把持得住，不沉溺其中的，饒是姜梨也一樣，他的神情溫柔，動作卻堅定，姜梨掙紮了好幾下，才把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