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正在加載(第3/5頁)
雲嘉想問他為什麽喜歡卻不說呢。
又想到自己,十八歲成人禮那天她想過莊在為什麽不來,為他的缺席感到一種微弱的失望,卻也做不到事前主動邀請,事後打一個電話去問個究竟。
人類的語言到底是匱乏的,而人類的情感又是復雜的,所有不能以音頻傳達出去的語言都被粗暴地歸類到“難以啟齒”這四個字裏。
問題問不出來,而如今這個答案好似也不再重要,雲嘉不想停在這些低落的情緒裏,坐在床邊,伸出雙手環住莊在的腰,將自己的側臉貼在他腹部,輕聲問:“那你現在需要我做什麽?”
莊在低頭看她。
雲嘉仰面道:“你一直問我睡好沒有,要等我醒,就算不是睡我,也一定是有什麽事要跟我一起做吧?”
話題跳轉,莊在唇線稍抿,臉上閃過些許尷尬神色,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沒有事要一起做。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雲嘉聞聲一愣,眼睛睜大。
有事情需要她去做?
莊在再次問她,模樣認真:“你確定你現在真的沒有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雲嘉乖乖地搖頭,配合他的認真態度,說出口的話卻驚世駭俗,“但是也不可以再做讓身體太舒服的事了。”
莊在本來是正經提問,但這句話過腦一瞬,殺傷力實在強,沒忍住撇開臉,露齒而笑。
他逼近,膝蓋曲起,在床邊印出凹陷,隨後身體前傾,將得逞一樣笑嘻嘻的雲嘉按進被子裏。她說的話,包括她說話的樣子,都讓他很意外又很喜歡,但並不能完全消化。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至此,剛才那點憂郁氣氛蕩然無存。
雲嘉倒在床鋪裏,扭腰擺腿都躲不開莊在的壓制,力量處於劣勢,便言語攻擊:“幹嘛?說就說,你這個人怎麽回事,下流事會做,下流話不能聽,一聽就要紅耳朵,好道貌岸然啊,像你這種只會悶頭幹的類型,以後我可能會覺得很沒趣唉。”
莊在眼神變得幽暗危險,居高臨下,直直盯著她,雲嘉被盯得心裏發毛,正想說點什麽挽救,便見他用那副沒有表情的寡冷樣子,淡淡地反問:“很沒趣?你會這樣想嗎?”
“什麽時候?”
他俯下面孔,一點點靠近,“是像昨晚那樣嗎?”
雲嘉已經因被他壓在身下,又無法抗拒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了,提到昨晚,她更是緊張地屏了一口氣,卻聽那道缺乏情緒的清冷聲線繼續不急不緩,說出令她顱腦發麻的話。
“一邊說太深了不要了,一邊想這樣很沒趣嗎?”
逼急了,下流話他也是會說的。
雲嘉如是在心裏蓋章,被他撩得屏息斂聲,一句話說不出來。
好一會兒,用手掌推他肩膀,雲嘉強行打岔:“你,你起來,你不是說有事需要我做嗎?說吧。”
莊在頓了頓,起身松開她:“沒什麽,不說了。”他朝剛剛翻雜志的沙發走去,沒有繼續看雜志,翻起了酒店的服務單,頭也不擡地問,“你洗漱吧,餓嗎,我來點餐。”
雲嘉赤著腳,踩過厚密地毯,走到他面前。
“你生氣了?”
“沒有。”
“那為什麽突然不想跟我說了?”
他停了一下,說:“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雲嘉繃起腳背,擡腿,用指甲上塗著人魚姬珠光色調的腳趾,輕輕去踢他手裏打開的長折頁,一下一下,任性頑劣。
抖動中,他剛看到洗衣服務這一行,其後長串的英文無法繼續閱讀,便只能朝那只瘦伶的腳看去,貝殼一樣的指甲上塗著閃金粉的冷玫色,漆光似寶石,襯得肌膚更白,再如何作祟都叫人生不出一絲厭。
藝術品總是人人喜愛的。
莊在順著腳背,小腿,裙邊,直到目光落到她臉上。
她天真無害地眨眨眼說:“它擋著我了,我要坐你腿上。”
折頁是需要兩只手拿的,莊在松開左手,直起身,讓出容她舒服坐下的位置。
雲嘉心滿意足側坐上去,俏俏地問:“生氣啦?因為我說你無趣。”
莊在聲音既冷又低:“沒有,我本來就無趣。”
“哦——”雲嘉輕輕拖音,體貼理解道,“是戳到肺管子了。”
莊在臉上寒氣更重了,卻也只是嘴角略動了動,什麽話也沒說,情緒低落地認領。
雲嘉雙臂環上他脖子,笑得甜蜜而不懷好意,哄人道:“可是我覺得你很好唉,你看,我們要是舉辦一個生悶氣比賽,你肯定能拿第一名,要是在這個比賽裏再設置一個‘誰生悶氣最可愛’的特別獎項。”雲嘉伸手指在他臉上戳一個小窩,“我感覺,你也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