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進步太大了
片段前幕,開始投票。
除了栗鄒雯飾演的1號陪審員投無罪,其余都投有罪。
“瞧見了嗎?哥幾個,這就是華夏人,華夏人不抱團呢。”祝路演繹的2號陪審員京城人,語氣裏透露著刻薄。
“不是,我就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討論。”栗鄒雯賠笑解釋。
她用自己的經歷,把一號陪審員徹底覆寫。
“您知道他殺的是誰嗎?那是他爹。昨兒聽了一天,今天又聽了一天,這是一清二楚的案子,現成的一大堆證據證明,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啊?”
黃白遊飾演的三號陪審員出租車司機神態和口吻都表明不耐煩,有種多耽擱一秒,就要火燒眉毛。
正是這姿態,栗鄒雯的回答就水到渠成,她手部虛空擺了擺,示意對方稍安勿躁。
她解釋,“這都十一票投有罪了。我是覺得,這事咱不想清楚,不弄明白,隨隨便便把手這麽一舉,把這孩子往死道上這麽一推,這……太快了。”
“如果咱們呢,要認真討論這個案子,我還是挺有興趣討論的,那回案子本身吧!擺事實講道理。”王立方台詞說得慢條斯理。
片段內容四平八穩,現場三百多名觀眾也看得認真。
因為本身片段劇情是《十二怒漢》的精華,故事本身是有意思的。
但導師們很驚訝,因為這代表著淘汰的四名演員有很及格的表演,沒有讓觀眾出戲。
常姝迪詫異地瞥向黃白遊,目光在空中,恰好與陸南遇的目光相遇,兩人皆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詫異。
顯然,都沒想到表演能那麽合格。
接下來的片段,栗鄒雯的台詞很多,但非常穩,甚至咬字格外的清楚,和前面被淘汰完全聽不清楚的咬字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是為什麽呢?因為栗鄒雯認為要女性檢察官台詞一定要清亮而清楚,所以特意練的。
清亮沒練出成效,但清楚是很清楚。
祝路神態舉止又刻薄又賤,這有點誇張了,劇本裏的2號陪審員也沒到賤的程度。
可是……祝路、沙惟、栗鄒雯、王立方等人不但表演及格,還能演出角色個性了?!
簡直是——
“兩周時間,黃白遊得付出多麽龐大的精力啊。”熊波戴喃喃自語,他是導演,深刻知道要調教演員需要花費多大的精力。
不是說隨便演演就行了嗎?熊波戴身體後仰,節目組都沒想過栗鄒雯四人組能復活啊。
片段繼續演繹。
“我覺得啊,這個富二代證明自己不在場的證明也有問題……”要是以前是王立方,演繹一個成功人士,那還不得曬曬表,或撩撩頭發。
現在王立方的表達是說話做事都按證據按資料,不徐不疾的拿起案件資料,確保自己的話語沒錯。
因為王立方認為如果他能成為富一代,一定非常縝密嚴謹的,什麽都以事實為主,不感情用事。
這就是黃白遊這兩周傳授的方法,哈根法,以自身經歷和三觀構造角色。
演員們的演繹下,劇中線索也在對話裏出現。
樓下的老人聽到了樓上富二代高喊“我要殺死你”,以及有人倒地發撲通聲,趕緊跑到門口,瞧見富二代慌張地從樓梯跑下來。
與此同時,對面乘坐綠皮火車的女性,恰巧目睹兇案過程。
一人看見了富二代行兇,一人聽見了富二代行兇,看起來是一樁證據確鑿的案件。
“一列六節車廂的城鐵至少要六秒的時間通過一個節點,在前面整整四秒的時間,列車是在老人的窗戶前發出了巨大的轟鳴的,而在這段時間裏,老人其實什麽都聽不見。”栗鄒雯說道。
她飾演的1號陪審員發現了證據,並未有嘚瑟,反倒是身體前傾,有更加大的討論欲望。
就像1號前面所說,陪審員的工作不是認定嫌疑人有罪來找一個更加有罪的人,才能判嫌疑人無罪。而是一旦證據有疑問,那麽就不能判有罪,至於誰是兇手那是警察的工作。
“他聽見了。”黃白遊飾演的出租車司機一意孤行。
“您現在還這麽肯定?”栗鄒雯問。
片段戛然而止。
十分鐘拍攝的片段,沒了。
觀眾們看著“黑”下去的大屏幕,先是愣住,沒看夠啊,富二代到底有沒有罪,線索還有什麽問題,都是勾子。
直到三四秒之後,觀眾才“嘩啦啦”地鼓掌。
“這故事真挺好的。”
“本場最佳。”
“白帝在裏面演的出租車司機真討人厭一直杠。”
“討人厭才代表演員演得好。”
“我對大嘴、面癱、瞎子和栗鄒雯有改觀了,我居然覺得他們演得還行。”
……
四名演員在舞台中央端端正正的站著,四人裏最緊張的當屬祝路,身體繃緊又僵硬,簡直像一根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