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憋說了

黃白遊肯定有獨立化妝間,整個劇組就他有,連李夢露都是和佛系的鄭少君共用。

魏洺還未開口,就聽到黃白遊主動說:“魏導,關於劇情我是還有一點想討論的。”

嗯?台詞咋被搶了?魏洺一時之間有點恍惚,但討論劇情沒問題,討論劇情他喜歡。

“劇本寫得很好,劇本邏輯方面是沒任何問題,但關於肖途記者身份的一些行為,我有點話想說。”黃白遊見導演愣神,補充了一句。

“黃老師你說,討論劇情對劇本理解有幫助,當然沒問題。”魏洺最喜歡討論劇情了。

“我們可以加一點展現肖途記者身份的劇情。”黃白遊道。

展現記者身份?魏洺不太理解,怎麽展現,難道涉及去采訪其他人的劇情,可這樣又顯太累贅,影響觀影節奏。

“能不能把這些文章印成道具,署上男主角肖途的名。”黃白遊遞過來一疊草稿紙。

魏洺接過,好幾篇文章。

《論爵士主義流俗報道的特點》

《新聞不能成為牟利工具,》

《從新聞法治論和新聞心理學的所感》

《著重唯物史觀來解決新聞行業的實際問題》

……

“這是什麽?”魏洺定睛看起其中一篇。

[新聞應當重視勞苦大眾,勞苦大眾一定不能成為新聞報道的客體。

“申訴,人間苦難,給社會知道”。

我提議報社應該設立板塊進行專門的報道“魔都街頭之什”和“工場通訊”,呈現底層人民生活的方法包括但不限於:刊登照片,收錄工人。

記者需要譴責舊制度黑暗。

如果我們要寫報告文學,那麽好的報告文學必須要用赤裸裸的事實來說明、啟發和鼓勵;用不修飾、不誇張的報告來使人走上社會主義的方向。

……]

……

魏洺感覺腦子好癢,他撓了撓,糟糕要長腦子了。他放下稿子擡頭問:“這些是?”

“導演你告訴過我,肖途原型人物是袁殊同志,所以我查詢了一些資料,這些東西一部分是袁殊同志當時寫的內容,還有一部分是我根據資料自己寫的。”黃白遊說道,“袁殊同志的思想很先進,他幾十年前就看出,多一些女招待和女服務員的職位並不能改變女性地位,想要人人平等是要讓女性接受知識的教育,非常具有前瞻性,相比之下我只是做個第二次編撰。”

一篇篇的,魏洺粗略地算了算,起碼也有二十多篇文章,他都不禁想問,眼前這個年輕演員是做了多少準備工作?!

“我讓道具組把和這些內容全部答應打印下來作為道具。”魏洺直接答應,並問,“我記得黃老師不是新聞系畢業的吧?”

“當然不是,這只是我一點設計,感謝魏導的支持,這樣即便觀眾是列文虎克也沒問題。”黃白遊說道。

“列文虎克?”魏洺不理解這個梗。

“用來形容用放大鏡看電影,一幀一幀喜歡看得特別細的網友。”黃白遊解釋。

“魏導對肖途這個角色怎麽看?”黃白遊前面是困擾於到底是遵從自我,還是貼合大眾,後來有了自己的選擇。

既然導演來都來了,黃白遊就想知道導演的表達意圖。

這種問話方式好熟悉?魏洺恍惚了一瞬間。

“試鏡時,黃老師你也將我拍攝的母體說了。”魏洺組織語言,然後說道,“對我來說,[討論自我]身份是一直以來的母題,而肖途是被投入到煉獄中的人,他的命運早已注定,他的貢獻無人知曉。”

黃白遊想到了曾先生在說起自己爺爺時講述過的一些話。

接下來的談話裏,魏洺意識到了哪怕劇本是自己編寫的,但他對原型人物袁殊的表演也絕對沒有眼前這演員多。

不單原型人物,還有對劇本的熟悉程度,魏洺詫異的是這家夥是張口就來。

“第53場,主角與李鋒對話,雖然我們都被叫做漢奸,但你我的志向不同,祝願我們在抵達路的末端時都不會後悔。這段台詞很好,也是主角在對自己說。”

……

第一次,真心是第一次,魏洺第一次感覺和演員討論劇情有那麽一點費勁,因為他說任何劇情,對方都能無縫接上。

關鍵在交談中魏洺才知道,對方設計了太多細節,例如劇本裏提到一句肖途是首次抽煙,劇本設定是把香煙情緒外放的表現,即煙癮越來越大,代表壓力越來越大。

黃白遊有個小建議,把香煙品牌也可以進行更換,一開始老刀牌,後面換成雙喜。

老刀牌本名海盜牌,和紅錫包、哈德門都是同個公司,諜戰劇裏經常出現。

而雙喜是當時唯一可以和外資對抗本土香煙品牌,“仿徨的內心想通過一切東西尋找認同”,不得不說魏洺被這句話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