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三)(第2/2頁)

太陽本源補完後,他已是當世最強勢的半神,在位格上,象征著光,象征著守序,威嚴霸道且獨一無二。

而且,太陽之主和其他半神不同,煊赫強盛,鋒芒畢露是他的象征,這是藏不住的。

就像太陽不可能被藏匿。

因此,他注定不適合出現在父慈子孝,家庭團聚的環境裏。

他喊一聲爸,張子真得當場下跪說:高貴的太陽之主,您是光,您是電,您是唯一的神話,可千萬不要折煞小人。

張元清要是說:那今後咱們各論各的,你叫我太陽之主,我喊你爸。

張子真得說:公若如此,子真只能自刎謝罪!

雖然有些藝術上的誇張,但只要他親臨現場,父母就一定會如坐針氈,這是位格上的壓制。

“交給我吧!”分身張元清把鏡子揣兜裏,揮了揮手:“送我出去。”

下一秒,他被送到現實世界。

……

動物園,遊客禁止入內的深處,弱水湖畔。

充滿克系風格的鮮紅色血肉,如同一座肉山般聳立在湖畔。

母神子宮周圍,一位位等待著親朋好友復活的人,沉默的佇立著。

他們有陳淑、分身張元清、江玉餌、小圓、寇北月、狗長老、端坐在袖珍拔步床前的JOJO女士,夏侯傲天、安蝶祈,還有一只眼睛鮮紅的毛絨兔子。

其中,JOJO女士是來觀禮(看熱鬧)的。

隨著虛空半神拿著一根長長的木鉤,鉤出一條插在岸邊水下十厘米的藤條,再隨著藤條緩緩拉起,拉出三個豬籠,在場所有人情緒都起了變化。

目光死死盯著兩個豬籠,或期待或緊張或悲喜。

豬籠裏是三具裹著一層“胎衣”的身體。

藤條和豬籠都是麟木制作,包括那根把藤條嵌入岸邊的木釘。

正是靠著這些東西,才讓三具身體藏於弱水中,且不會沉底。

舅舅掃了一眼,把中間的豬籠拎起,道:

“玉兒,先把你養父兼未來公公復活了。”

江玉餌白了他一眼,招手攝來豬籠,再打開母神子宮的“艙蓋”,把那具裹著胎衣的身體丟入肉艙中。

母神子宮的艙門旋即關閉,這座形似子宮的道具,開始有力的搏動,如同心臟,覆蓋著一層淺白色薄膜的艙門裏,裹著胎衣的身軀開始融化,就像掉入了巨獸胃袋。

待分身溶解結束,母神子宮的搏動愈發劇烈,一顆胚胎在肉艙中形成,迅速發育生長,幾分鐘後,一只手撐開了包裹肉艙口的薄膜。

可愛小巧的絨毛兔子和陳淑,忍不住疾走兩步,向著肉艙靠攏,目光死死盯著那只撐開薄膜的手掌。

薄膜“嗤啦”裂開,一個五官清俊的青年,緩緩從肉艙中坐起。

他的五官與張元清有三四分相似,氣質則截然不同,溫和、中正,帶著淡淡的威嚴,頗有儒將氣質。

張子真眼神有些茫然的環顧四周,在看到自己坐在母神子宮的肉艙中,看見周圍一群人圍觀後,他心裏明白了一切。

做的第一件事,是讓毛孔噴湧出漆黑粘稠的能量,在體表交織成一件簡陋長袍。

“子真……”

陳淑淚水奪眶而出,這一刻,壓抑在心中十六年的思念,如同火山噴發,化為洶湧的悲傷和喜悅。

她不顧一切的奔向母神子宮,踩著搏動的血肉物質,撲向摯愛的丈夫。

“哇,子真!”

一道白影從身旁沖了出來,路過陳淑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她小腿蹬了一腳,把陳淑蹬翻在地,然後搶先跳進張子真懷裏。

自覺是個孤兒的張元清假裝沒看見,也沒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