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換槍

宴會的籌備讓福氣樓大賺一筆,秦父給康叔撥了一大筆零花錢讓他休息,秦恬繼續幫工,她越來越在艾森豪芬的感覺,還突發奇想給來打工的丁小妹培訓了一番,當然不是按西方的標準。

她讓秦母找個裁縫給改了兩件旗袍,讓丁小妹穿了上班,注意走路無聲做到身姿優美,她覺得自己做的就不錯,可是有一回帶著丁小妹一起練步伐,把秦父秦母笑的差點厥過去。

不過好歹,雖然有點“美人計”的嫌疑,總歸有一兩個客人對於福氣樓的服務員穿著誇獎一番的,巴黎人嘛,總有那麽點對美的向往。

雖然生意也沒因此興隆起來。

法國在秦恬到的沒幾天後就宣布了戰敗,戴高樂在英國宣布成立臨時政府,而貝當在這兒繼續著傀儡政府,就好像柏林有希特勒的演講,波蘭有德國人的懷柔廣播,巴黎,則是貝當同志在那兒大吼:巴黎的人民們,反抗是沒有用的,只會害人害己……

清晨,秦恬又被這廣播吵醒了,她不滿的揉著眼睛瞪了半晌窗外樹上的廣播,嘆了口氣坐起身來。

秦母忽然敲敲門走進來,略有些緊張的說:“阿恬,你下來看看吧,店裏有個德國軍官,不吃飯也不說話,就走來走去。”

啥都不幹就在飯廳裏亂轉?那該多蛋疼!秦恬炯炯的換了衣服,洗漱完後下樓,一看大廳裏站著的哥們,她就咽了口口水。

“媽,這不是德國軍官……也差不多是,人家是蓋世太保。”

“哎喲喲對哦,我都忘了!”

“爸呢?”

“他訂菜去了,要中午才回來呢,我剛開門他就進來了,把我給嚇得。”秦母摸著胸口。

“沒事,我認得他……”秦恬剛想安慰,轉而想了想,還是低聲道,“其實,我也不敢打包票啦。”

她慢慢走上去,咳了兩聲,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力,強笑道:“早上好,海因茨長官。”

海因茨瞥了她一眼,轉頭繼續看墻上的畫,半晌才道:“這畫的什麽?”

“……山。”

“恩,中國畫。”他點點頭,“一筆就搞定了。”

“是啊。”

“你什麽時候到的?”

“額,一個多月前。”

“我紙條上怎麽跟你說的?”

“你說,等法國戰敗。”

“但你來了一個多月了。”

感覺氣氛有點危險,秦恬謹慎的退後兩步,幹笑:“我看,也差不多嘛。”

“槍呢?”

秦恬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逃命似的往自家院子跑,一邊跑一邊叫:“我給您拿來。”尼瑪,都用上敬語了!

秦母還在院子裏等著,秦恬想了想,說:“媽,你弄點菜粥啊包子什麽的擺在桌子上,人家愛吃不吃。”好歹海因茨也是借她槍救她命的人。

秦母點點頭準備去了,秦恬翻箱倒櫃找出槍,飛奔回飯店一樓,這時候秦母剛好擺了點簡單的早點,海因茨在桌前正襟危坐。

“給。”秦恬雙手遞上,“謝謝。”

“謝?”本來接過槍想收進去的海因茨一挑眉,手指一動打開了彈夾一看,眯起眼睛,“少了兩發。”

“啊那個,嘿嘿……”

“用在哪了?”

“沒事。”秦恬摸摸臉,那兒早不腫了,“遇到個流氓。”

“流氓到要你用槍的地步?”

“反正,倒黴的是他。”

“嗯哼。”他點點頭,收了槍,摸摸口袋又翻出一把槍來,拍在桌子上,“給你的。”

“啊?”秦恬傻眼,搖搖頭,“應該,用不著了吧。”

海因茨都懶得跟她磨嘰,放了槍又放了一個彈匣,道:“勃朗寧,比利時制造,十四發子彈,自己放好。沃爾特是我的制式手槍,你拿著不方便。”

秦恬看著那槍,有些糾結,最後她咬咬牙,拿下了槍,低聲道:“謝謝。”

海因茨沒回話,喝了口粥,撇撇嘴,問:“見到奧古了麽?”

“……恩。”

“這樣……”海因茨又喝了一口,忽然問,“你跟尤麗安娜·尚卡認識?”

秦恬半晌才反應這名字指的是誰,想了想還是搖頭:“不算認識吧,她來吃過飯,所以聊了幾句。”

“上次宴會我看到你了。”海因茨盯著她,“我注意到,尚卡夫人似乎對你有些不一樣。”

火眼金睛啊,話說他當時在啥位置啊?能看到眼神交流的,莫非是在她旁邊的樹上?秦恬很老實:“好像是,但也不一定是針對我,所以我也不知道。”

“好吧,給你個忠告,別和她太接近。”他邪惡的一笑,“你玩不過她。”

“……恩。”誰玩誰啊這是,和那美女有什麽好玩的,她又不搞拉拉……

於是海因茨吃飽喝足大搖大擺的走了,中午場開始,秦父回來,聽說了海因茨的事,沒說什麽,直到忙完了這一波,才把秦恬叫到院子裏的石桌邊坐著,問:“送你槍的是黨衛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