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直等我?

浴缸水溫漸涼,兩人便結束泡澡,談宴擦幹身子躺臥在床上,回復了一些工作郵件,沒過一會兒錢仲賀關燈上床,只留下一盞台燈。

隔著睡衣感受到錢仲賀的體溫,鼻息間盡是屬於他好聞的味道,談宴不自覺地朝他倚靠。

錢仲賀將談宴耳邊的碎發撩至耳後,露出白皙的耳尖。

談宴將目光從平板移到錢仲賀身上,狀似無意地掃視他的脖頸胸膛,確認沒有可疑的紅痕之後,才淡然收回眸光——卻措不及防地撞上那對黑眸,被主人抓了個正著。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尷尬意味,錢仲賀眸中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談宴耳根一紅,此地無銀三百兩道:“我沒……別的意思,不是要看你。”

“確實不是想看我,只是想確認自己的東西沒被別人動過。”錢仲賀了然道,又將睡衣領口拉大了一點,露出勁瘦結實的肌膚,為談宴的話找補,“剛剛在浴室水汽太重沒能看清,現在這個距離能看清嗎?”

談宴的十指微微蜷縮,赫然道:“能……”

“還是有點遠,”錢仲賀又向談宴湊近了些,近到能清晰看見談宴細長的下睫毛,根根分明地錯落,眸眼明亮水潤,“你看著我,是不是完整無缺?”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赫然湊近,近到談宴只需垂首,便能輕而易舉地吻上去,伴著沉香須後水的呼吸,在鼻息間徘徊,如同霸道誘人的罌粟花香,引人沉迷上癮。

談宴抑制住眸底暗湧,克制想要吻上去的沖動,微微側頭,喉結滾動:“是。”

錢仲賀似不滿意這樣的結果,他擡手捧住談宴的側臉,修長白皙的大手如同溫暖的蒲公英,指腹微微摩梭,留下一片熱意,控制著談宴逃脫的動作。

深眸暗湧著情緒,錢仲賀又靠近些,鼻尖相碰,薄涼的唇瓣近在咫尺:“那要……親自檢查一遍嗎?”

談宴唇瓣微張,一眨不眨地望著錢仲賀,錢仲賀的姿態神韻都毫無媚意,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上位者的驕矜和肆意,可這樣的高傲卻把他迷得五迷三道,幾乎忘卻了自我,跌落錢仲賀編織的天羅地網。

錢仲賀蠱惑著談宴主動:“真的不想?”

談宴怔怔地望著錢仲賀,視線下滑,落到那張薄紅的唇瓣上,又靜謐幾秒。

隨後他聽到那張薄唇發出一聲似有似無的輕嘆聲,捧著臉頰的大手似有抽離的跡象。

談宴倏然擡手握住,勾住錢仲賀的下巴,垂眸索吻。

談宴的吻技生疏且蒼白,沒有任何技巧而言,但卻透著另一種虔誠和坦白,像是月色當空下最後一株曇花,在皎皎月光下袒露出最明艷動人的一幕。

而這一幕,恰好被錢仲賀拾摘。

錢仲賀很快反客為主,手掌遊弋至修長白皙的脖頸,指腹微微按壓,將談宴帶入懷裏。

深眸中帶著一抹得逞的笑意,錢仲賀放開談宴的唇瓣,看到平日裏優雅穩重的設計師被自己吻到雙頰飛粉,薄唇嫣紅,又忍不住湊上去,抿住那紅潤的唇瓣。

攤在腿上的平板不知何時被錢仲賀沒收走,談宴整個人都坐在他身上,雙臂撐著他的肩膀,如同一塊漂泊不定的浮萍,時沉時浮。

錢仲賀想到第一次開鑿談宴這塊玉石時,談宴緊張到一整晚都抓著他的臂肩,生澀到不知道該擺出什麽姿勢,每每問他能不能適應,都十分逞強地說繼續。

明明肢體僵硬到酸澀,卻還是假裝一副身經百戰的樣子,這樣的談宴,真實又可愛。

錢仲賀俯身吻住談宴的耳垂,明知故問道:“你有沒有和別人做過?”

這個問題在第一次結束後,兩人好像就進行過探討,那時的談宴給自己添了一個身經百戰的人設,但殊不知那晚的纏綿才是打開他的開端。

自此錢仲賀便再也沒有問過這個問題,但今晚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錢仲賀好像又被挑起了興趣,又問他一遍。

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談宴只好維持人設,啞聲回答:“嗯。”

錢仲賀像是不滿意,研磨用力,話音都變成肯定句:“你沒有和別人做過。”

談宴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被昔日愛人挑明了話,在他懷裏蒙了羞,被嘲諷到。

他想到錢仲賀身邊站著的那個少年,一股無端的攀比欲噴薄欲出,他泄憤道:“你說錯了,我身經百戰。”

可這句話一說出,換來錢仲賀更加猛烈的反應。

錢仲賀埋頭專注,半點都不信談宴的鬼話,此時的談宴幾乎化成一灘春水,在他掌心戰栗的模樣,可半點都沒有他口中訴說的那般從容。

談宴像是被逼急了,顫抖不止,一口咬上錢仲賀的肩頭。

錢仲賀主動坦白道:“我沒有。”

談宴眸光錯亂,對上錢仲賀的視線:“沒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