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迷叠之島

遊艇在海面上航行了幾天,隨後轉航入一處島灣——迷叠島。

這座島不是一般的島嶼,而是開在海上的銷金窟,是由一個匿名頂級富豪開發的遊戲場,其中以博彩業聞名,大大小小的賭場遍布全島,這裏沒有晝夜之分,來這裏遊戲人生的人非富即貴,不然不可能承受住這驚人的耗錢量。

錢仲賀和談宴來這裏,也是別有目的。

錢氏集團家大業大,支系盤根錯節,這裏面便免不了想要渾水摸魚的人,錢仲賀雖然獨立於錢氏之外開創了勛合,抓住了互聯網浪潮,成為浪尖頂端的佼佼者,可這塊肥肉依舊少不了虎視眈眈。

那幾個伏誅於錢氏支系的旁門遠親雖然忌憚錢仲賀的業界手段,明面上裝作大尾巴狼,單純無害,可背地裏卻興風作浪,聯手勛合其他對家暗箱操作,想要以蚍蜉之力撼動大樹。

這些小把戲本不被錢仲賀放在眼裏,但那些人卻以為錢仲賀投鼠忌器,這些天的動作越來越大,竟然肖想覬覦中海港口那片地上去,這塊地是政府出資想要大作為,勛合投標,這塊有分量的蛋糕自然不是誰想奪就能奪走。

錢仲賀看慣了那些跳梁小醜的把戲,他坐山觀虎鬥,只等一個契機,等到那些人為奪權爭利兩敗俱傷後,他再坐收漁翁之利,將其一網打盡。

錢仲賀擅慣沉著穩重,這次路過迷叠島,暗中與接頭人拿到中海那片地的標書,只要這份文書拿到手,無論那些人如何猖狂,勛合也將不受影響。

在海面上待久了,來到陸地稍有些不適應,談宴剛走到平地上,踉蹌了兩步,便被後面跟上來的錢仲賀一把扶住,牽著他走出港口。

專車早已在門口等待,錢仲賀和談宴上車,很快帶著他們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建築前。

這個建築外形十分巴洛克風格*,混合式的歐洲復古建築,卻沒有厚重沉穩的歷史感,墻壁上的雕塑全用金塑,獨特的尖拱和極其華麗的花窗玻璃作為裝飾,金色霓虹燈帶與金色玻璃堆砌而成的立面,門口羅列著名牌豪車。

這是錢氏旗下投資的賭場,海上賭場自然少了許多規則限制,也最大程度地滿足人心中的私欲和放縱,這間賭場自然說不上什麽清白,紅著臉進白著臉出的大有人在,只要人心中有欲,那在這個銷金窟裏,就不可能獨善其身。

開在海上的賭場,沒有公序良約的限制,一切都可能發生。

錢仲賀從泥濘的錢氏脫身而出,便不會再沾染這些踏著法律邊緣遊走的交易,只冷清地看著錢氏的資產盤枝錯節地勾連著,置身事外。

剛上島,錢仲賀來迷叠島的消息便不脛而走,不一會兒就來好幾批不同的人問好,錢仲賀向來不喜這些應酬,只是簡單客套兩句,便閉門謝客。

晚上錢仲賀帶談宴下樓,這間酒店的服務性不錯,二層三層是宴飲區,六層還有健身房和棋牌室,頂層有露天看台和泳池,能將迷叠島夜景盡收眼底。

錢仲賀和談宴在二樓用餐,出來時便撞上一些人,為首的是陳氏集團的長子——陳世欽。

他與錢仲賀同歲但卻不同命,陳氏內部爭鬥不斷,他雖然身為陳氏嫡子,卻處處受人掣肘,且能力不強,好勝心極大,傲睨自若。

前兩年和錢仲賀看上了同一塊地,後來卻因為陳氏內部資金鏈斷裂,跟進不上,這塊地便理所應當地落入錢仲賀手裏,但也因此被他懷恨在心,從此便看不慣錢仲賀,卻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他身邊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汪家名不見經傳的私生子汪軒易,另一個同樣不堪入眼的錢氏遠親,錢升笛。

這三人如同狗皮膏藥纏在一起,實屬上流圈子裏的‘地痞流氓’,這個錢升笛的父親錢剛寅就是這次興風作浪的刺頭。

錢升笛向來心高氣傲,在同輩之間,錢仲賀總是壓他們一籌,錢升笛心裏的多年的怨氣積攢了多年,可明面上卻又不得表現出來,他看著錢仲賀那張冷臉,心道:“這次投標結果下來,看你還能裝多久。”

他早就聽到父親有意與錢仲賀為敵,這次拿下那塊地也是十拿九穩,到時候勛合股票大跌,他爹便順勢接手勛合,到時候錢氏和勛合都將被他們所有。

陳世欽瞥見錢仲賀身後的談宴,眸子轉了轉,繼而掛上虛偽的假笑:“錢總來了啊,下午便聽到有人說錢總來迷叠島了,我還以為是他們瞎傳,沒想到這就見到錢總了,真是好久不見。”

錢仲賀神情冷淡,眸間帶著似笑非笑的嘲諷,“陳公子倒是風雅,在這迷叠島內一擲千金,名聲大燥。”

陳世欽在這裏夜夜笙歌,長袖善舞,玩的好不快活。一晚揮霍掉七位數,卻是給別人做嫁衣,沒討到半點好彩頭,人前都奉承他一句陳公子,人後卻盡遭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