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兩人舊地重遊, 追憶似水流年,又在清吧老板的盛情相邀之下,吃了頓員工晚餐。

說是員工晚餐, 卻也異常豐盛, 老板自掏腰包給這頓晚餐加了菜, 開酒吧的,也不缺酒水,時箋又難得過來一趟,自然好酒好菜的招待。

國內飯桌文化擺在那裏, 時箋沒少被勸酒,他喝了不少,陸延遲是生人,酒吧老板不好給他灌酒,但他幫著時箋擋酒,也喝了一些,但到底心存理智,想著得把時箋平平安安地帶回酒店, 他沒敢多喝, 自然沒醉, 連微醺都談不上。

這頓員工晚餐, 六點開吃,因著喝酒扯天, 愣是吃到了將近八點。

時箋和陸延遲明天的飛機飛成都, 所以,用過晚飯, 兩人便道別了清吧老板回酒店,酒店距離清吧不遠, 兩人想著醒醒酒消消食,便沒打車,而是選擇了走路。

七月的夜晚,沒有一絲的風,空氣黏膩又沉悶,兩人沿著城墻散步回酒店。

時箋喝了點酒,有些微醺,但心情很好,話也比平時多了點,他絮絮叨叨地給陸延遲說他的西安往事。

他在西安呆了兩年,哪怕學業和工作繁忙,回憶也積攢了一籮筐,時箋本身也不是那種沉悶無趣的性格,為了調劑他枯燥壓抑的生活,他會在周末和寒暑假逛逛這座古城,又觀觀鳥,但是:“不過,我那會兒沒什麽錢,我都沒出過市,啊,不對,我還是出過一回的。”

陸延遲聽時箋說起他和西安這座城池的過往,只覺得質樸又有趣,頗有些汪曾祺“見山樂山,見水樂水”的意趣,時箋高中那會兒兜裏確實沒錢,但他很會給自己找樂子,比如觀鳥、比如一座城市隨意亂逛……

如今,聽說他出過一回市,估摸著也是出去旅遊觀鳥,陸延遲順勢問道:“去哪了?”

時箋轉身,看向陸延遲,薄暗路燈給他臉上蒙了一層橘黃,他喝了酒,目光濕潤又清亮,他靜靜地盯著陸延遲三秒鐘,然後,昂著下巴,很是傲嬌地回:“我不告訴你。”

陸延遲失笑,只覺得喝得有點醉的美人可愛死了,是他平時見識不到的稚拙和憨態,他笑著問:“啊?為什麽不告訴我啊?”

時箋睨了陸延遲一眼,沒回。

是去看你了,不過,結果不太好。

時箋很快又聊起了其他,陸延遲沒在意,只以為美人酒意微醺,話題散漫。

兩人沿著城墻走了一小段,突然下起了大暴雨。

陸延遲給豆大的雨點砸得有點懵,時箋心情卻更好了,他手臂張開,臉仰起,很刻意地淋雨。

滂沱大雨頃刻間將城市淹沒,行人匆匆找地方躲雨,陸延遲和時箋站在城墻下,無處可躲,陸延遲看向時箋,莫名被時箋的興奮感染,他捧著時箋的臉,和他在暴雨裏接吻。

大雨突如其來,又酣暢淋漓,兩個男孩子躲在城市一隅接吻,吻完,陸延遲笑了開來,又拉起時箋,跑回了酒店。

淋了雨,又跑了一段,待到抵達酒店,兩人呼吸帶喘,心情卻更好了,酒店大廳水晶燈打下璀璨晶瑩的光,照著的兩張臉,年輕幹凈、明亮好看。

陸延遲覺得自己也開始醉,他拉著時箋進到電梯,又回到酒店頂層套房。

插卡取電,再帶上門,陸延遲把時箋按在門板上,粗野至極地親吻了起來,吻完,撤開,拍拍時箋的小臉,很輕佻地道:“現在是陸老板和他包養的鋼琴美人,嗯?”

時箋醉得厲害,恍惚間以為自己回到了高二,他暗戀陸延遲至死,又因著兩人身份背景、性取向天差地遠,他看不到任何希望,他的暗戀注定暗無天日,他只能做著春秋大夢,幻想著以後能搞到陸延遲。

他大概入夢了,因為,面前是他暗戀的男神,他暗戀的男神吻了他,把他帶到了酒店,還跟他說他是被包養的鋼琴美人。

時箋像是過去無數次做過的夢那般,恣意沉淪,他乖乖地“嗯”了一聲,嗓音罕見的有些輕和軟:“陸延遲,我想被你包!”

陸延遲喉結滾動,呼吸粗重,給撩得渾身緊繃,臍下三寸更是有火在燒。

艹這他媽誰頂得住啊啊啊啊!

這可是他家大美人啊,氣場很強的那種,連性癖都是臍橙的那種,對他滿滿都是掌控欲的那種。

陸延遲無疑深愛時箋,因為太愛,從來都是當祖宗在慣著,對著時箋多多少少有點慫吧,只能等著美人慣自己一次才敢搞點他偏愛的小情趣。

現下,美人喝醉了,氣場中陡然透出一股乖巧和軟糯,這種反差差點沒把陸延遲勾死,陸老板半點也不客氣,肆意玩弄起了他包的鋼琴美人,他把時箋按在門板上隨意胡鬧,接著是鏡子前,後邊場景便是盥洗室、沙發、床……

待到一切結束,已然淩晨三點,陸延遲給時箋做好清洗,又上完藥,便摟著時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