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霍慕東的堂弟,四舍五入也算他老板,江禮沒多想:“當然可以,我會的一定知無不言。”

“那我們加個微信?”霍遲夏一邊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一邊說,“你掃我吧。”

江禮:“哦,哦,行啊。”

其實霍遲夏就是被長輩硬塞進來跟堂哥學學待人接物、體驗公司氛圍的,一個大三學生,根本沒派他跟重要項目,所以真見到技術人員亦沒有什麽“工作”可聊,閑話幾句就只得放江禮回去。

江禮回到新辦公室,就見劉主管在指揮人把他的東西往裏邊挪。

江禮:“?”

劉主管已經又換了一副嘴臉,笑眯眯地說:“你看你,來得晚了,好工位都沒挑到,我又重新安排了一下,呐,最裏邊,挨著窗戶那個位置給你怎麽樣?”

江禮:“……”

他的新工位一開始被安排在最靠門的地方,眾所周知,背靠著門,電腦屏幕對著門口,走過路過的領導、同事誰都能看見,做什麽都一覽無余,幾乎沒有隱私,不僅不利於摸魚,還會增加心壓力,是打工人最想避免的位置。

劉添偉權利不大,但作為主管小領導,給員工穿點這種讓人惡心的小鞋,還是易如反掌。但他今天剛擺完譜,就遭遇滑鐵盧——霍三少的堂弟,親自來給江禮撐腰,那意味著什麽?這根本不是敲打,是當頭棒喝!

這個江禮到底是什麽來頭?當初寫員工档案的時候,不是填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嗎?!

劉主管把江禮叫出大辦公室,滿臉堆笑地問:“小江啊,昨天都是誤會,你別往心裏去。……你是怎麽認識霍少爺的啊?”

江禮自然不願意跟他講出自己跟霍慕東的關系,換做別人,他可能編一編“自己跟霍遲夏是同學”這樣沒攻擊性的托詞,但劉主管太會看人下菜碟,江禮便故意不說,而是壞心眼地把前一陣子劉添偉擠兌他的話,又給原封不動還了回去,最後強調:“我一個小實習生,誰也不認識。”

讓這老小子琢磨去吧。

劉主管汗都下來了,看來他是把江禮給得罪慘了。

劉主管很懊悔:當初張總助幫他請假,後來雖然又確定江禮跟張總助沒關系,可一個普通的實習生,要是沒點背景,怎麽能勞動他老人家呢?原來人家的關系在青銅這邊啊,認識的還是霍家人,這人脈跟張總助都不是一個數量級呀!

還是自己太蠢!這回踢到鐵板了!

劉主管跟變臉似的,前幾天那種處處針對江禮、明裏瘋狂派活欺負新人,暗裏話裏藏刀陰陽怪氣的勁兒,盡數消失不見,現在面對江禮,總是春風化雨般和藹,細聲細氣地關懷備至,用吳淘的話講,就是“劉總管一看到你就夾起嗓子堆假笑,好像真他媽被閹了似的,我好不適應。”

江禮也有點不適應,而且,劉主管這樣討好他,也沒逃過被穿小鞋的命運。

這兩天,劉主管隔三差五就被領導提溜到辦公室挨訓,而且還開著門,好像故意讓人聽到似的,他好歹是個部門領導,卻整天被罵得狗血淋頭,一點面子不給留,據說還雞蛋裏挑骨頭,被扣了好多績效。

連平時討厭他的同事們,看了心裏也有點不落忍。

江禮下班回到別墅時,忍不住跟霍慕東提:“劉主管是你吩咐人整的吧?其實我覺得差不多了,他也拖家帶口的不容易。”

今天是“做功課日”,霍慕東剛洗過澡,腰間圍著浴巾,上半身寬肩窄腰的線條瞧著相當有力量美,他漫不經心地扯掉浴巾,有點粗暴地拉過江禮,教育他說:“你可憐他,他有沒有可憐過你?”

“小孩子剛入社會,你還不懂,有些事不能婦人之仁。”

江禮想說自己不是什麽小孩子,其實心裏年齡跟你一樣大,但霍慕東沒給他機會,整整兩個小時之後,江禮才有機會說出完整的話,但他太累了,推開霍慕東微微汗濕的結實胸膛,蜷縮起身體,一個字也懶得講。

每次過程中,江禮都蠻熱情,可一旦結束,他就推開他。

弄得霍總懷疑自己是個工具人,有點不爽。他偏偏要挨過去,問:“你是嫌棄我出汗了?”

“沒有呀。”其實黏黏的是有點不舒服,但這怎麽好意思說?

霍慕東於是靠得更近:“不嫌棄我,你怎麽皺著眉?”

江禮:“……”

江禮小聲說:“皺眉是因為有點疼。”

霍慕東閉麥了,尷尬地輕咳一聲,臉上卻浮現出一絲驕傲,“這麽久了,還不適應?”

江禮知道這人起這樣的話頭,一定是想讓他誇誇他,從物角度,或者時間維度都行。但江禮以前吃過這樣的虧,霍總這人本來就體力好,受了誇獎更火上澆油,江禮不想明天忍著難受上班,於是另辟蹊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