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離別前的夜晚總叫人寂寞,所以在白萊抱著一大捧煙花棒出現時,阮棉棉和訾一夢都是一怔。

“好不容易來一趟T國,絕對不能留遺憾!”

趁他們發愣的空擋,白萊給每個人手裏塞了一把仙女棒,順便附送一個大大的笑容:“別愣著呀,誰有打火機?”

喻柏先回過神來,掏了掏口袋摸了個空,一擡頭就見池銘已經遞上了火,他隱約記得池銘應該是不抽煙的,因為他並沒有在池銘身上聞到過煙味。

池銘的確沒有抽煙的習慣,打火機自然也不是他的,而是特地為白萊備著的,下午買完煙花回來,白萊才發現漏了打火機,所以池銘特意又跑了一趟,不過他沒有告訴白萊,這點小事本來就沒必要弄得跟邀功似的,池銘只是單純地享受著第一時間幫上白萊的感覺罷了。

隨著第一支煙花棒點燃的光芒,白萊眉眼間都被染成暖色,在光線暗淡的玻璃房裏顯得格外惹眼,叫人看著就忍不住覺得溫暖,就連一貫淡漠的池銘,臉上也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

“快快,來點火。”白萊咋咋呼呼地舉著煙花棒,爾誠和訾一夢這兩個氛圍組立刻到位,湊上來接連點上煙花,其他人見狀也來了興致,九個人湊做一堆,亂哄哄地玩起煙花來。

仙女棒的火花明亮耀眼,那點點的光聚在一起,好像能把黑暗驅散,訾一夢看著手裏的煙花感慨道:“我好久沒玩過煙花了。”

阮棉棉手裏也拿著一支,正噼裏啪啦地作響,他一雙圓眼溜溜地望著煙花,臉頰上透出一點興奮的粉紅:“我也是。”

而且和這麽多朋友一起玩煙花,是第一次。

阮棉棉悄悄在心裏補充。

他的情況比較特殊,從小和別人就不太一樣,父母又一直小心呵護著他,別說放煙花了,在家裏連燃氣灶都不會讓他靠近。小時候過年過節,小區裏總有成群的小孩兒放炮點煙花,阮棉棉卻幾乎沒有玩過,他只是遠遠地隔著窗戶往樓下望,望著那點星火,遠遠的,很明亮。

現在那點星火飛到了他手裏,很近,更明亮,還很溫暖。

直到細細的仙女棒燃盡,阮棉棉還握著金屬絲發怔,指間似乎還能感受到燃燒後遺留下的一點溫度,他一時分不清是暖的還是燙的,只是舍不得就這樣扔掉。

手裏又被塞進一支新的煙花棒,阮棉棉回過神來一擡眸正好對上冉羽知的笑臉:

“火借你,快點起來!”

阮棉棉垂眸看看煙花棒又看看冉羽知,揚起嘴角,圓圓的眼睛彎成可愛的弧度:“嗯!”

九個人裏和煙花最不搭的大概就是司觀瀾了,童年的回憶什麽的離他太遙遠,他根本不能像爾誠那樣歡脫地大喊大叫,只是手腳有些僵硬地站在一旁。喻柏原本也有些無所適從,不過看到司觀瀾這副模樣後,他反而自在了許多,當即五十步笑一百步:“老人家不會玩這種東西吧。”

司觀瀾好脾氣地笑了笑:“是啊,有時候跟你們在一起,真覺得自己老了。”

喻柏沒好氣地擂了他一拳:“停停停,你覺得我可不覺得,我就比你小兩歲,我不認啊。”

白萊訾一夢和爾誠三個是玩得最瘋的,玻璃房外的淒風驟雨絲毫不影響他們發揮,三個人鬼哭狼嚎地唱了幾句,池銘還能一派淡然地聽著,莊景雩卻受不了魔音的摧殘,痛苦地捂著耳朵:“有話好說,別開腔。”

訾一夢和白萊就嘎嘎怪笑,爾誠則開始了新一輪的表演,拿三支煙花一起點燃,並在手裏作燒香狀,嘴裏還念念有詞的。

“你幹嘛,給誰上香啊?”訾一夢哈哈笑道。

爾誠自有道理,理直氣壯道:“許願嘛,電視劇裏不都這麽演的嗎,在海邊放煙花許願啥的……”

這下連莊景雩都忍不下去了:“哪部電視劇用煙花上香的,你說說名字,我保證不看。”

“你們不懂!”爾誠氣哼哼地說道,“三支煙花才誠心,就跟發誓一樣,不是得舉三根手指嗎。”

其他人都樂了,最後還是白萊打圓場:“好好好,許願,你先許,我們跟著你。”

爾誠驕傲地揚起下巴,煞有介事地舉著煙花,真的許了個願:“我希望我們幾個錄完節目之後還可以當朋友。”

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願望,都是一怔,白萊神色有些復雜地低下頭沒作聲,訾一夢小聲嘀咕道:“許願說出來還靈嗎……”

看到爾誠期期艾艾地回過頭,他立刻改口:“靈!肯定靈!”

他說著往前一步邁到爾誠旁邊,也舉起一支煙花做出劉關張三結拜的姿勢:“我希望……大家在節目裏都能脫單!”

冉羽知聽完忍俊不禁道:“可是我們有九個人啊。”

喻柏憋著笑替他找補:“那我就希望大家如果在節目裏沒脫單,錄完節目一個月內也會成功脫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