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無限循環

還是原來的台詞。

依然之前的路徑。

無比熟悉的感覺。

我們再次沿著之前的路線尋找,波爺又再吃了一遍小虎的糞便,我們圍繞土包轉圈排除海爺隊伍是否在裏面,進入山洞、殺大鯢、踹門、看壁畫、掀紅蓋頭……

一路上。

我不動聲色。

按著之前的劇本進行重演。

因為現在時空已經處於完全混亂的狀態之中,在沒有發現規律之前,我不敢輕易的打亂,生怕造成萬劫不復的後果。

路途中。

我曾暗示過小竹,這一切可能都是假的。

但以小竹和我的心靈默契,這丫頭竟然完全無動於衷,似乎忘記了我在她帳篷裏面跟她講過的事。

最後的結果。

我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我揉了揉自己痛疼的脖子,問三黑子:“你打我?”

三黑子咽了一口唾沫:“我肯定要打你啊!你剛才像瘋了一樣,亂喊亂叫,還解我的衣服……”

這是一個無限循環!

我重新離開自己的帳篷,出去之後,先看了一下自己帳篷外面的左下角。

在上一次回帳篷的時候。

我曾用小刀劃拉開了一道口子。

但此時此刻。

左下角的這道口子已經不見了。

帳篷完好無損。

我再次進入了波爺的帳篷。

上次進波爺帳篷的時候,我捏了波爺的嘴巴,但手中的指甲特意劃過了波爺耳朵下的皮膚,在那裏留下了一道指甲血痕。

這次觀察了一下。

波爺西瓜臉上的血痕不見了。

波爺的神情依然非常惱怒:“此情此景,我想吟一首詩罵你!”

我放開了波爺,又進入了小竹的帳篷。

小竹出身於索命門,她骨子裏其實沒什麽安全感,這丫頭睡覺有一個習慣,喜歡用手抓一個東西。

以前在家的時候,她喜歡抓著毛絨玩具的耳朵來睡,但每次出外面,她的手就會抓其他東西。比如,在賓館,她會輕輕地抓枕頭的一角。而上次我進她的帳篷,我見她抓的是一顆玉心。

就是之前我們去滇西找修中的時候,在雕工市場用一塊原石雕刻成的玉心,上面有精巧的一個鏈子。

上次進帳篷與小竹聊天,我乘著這丫頭不注意,悄悄將鏈子給解了下來。

但現在!

這條鏈子依然完好地掛在玉心上面!

等於說。

帳篷的口子、波爺臉上的劃痕、玉心上的鏈條,這些我在上次循環時所作的細微記號,已經全部都消失。

足以證明。

上次回到帳篷發生之事,全特麽都是假的!

我可能根本沒回帳篷,也沒做這些事!

換一句話來解釋。

無論上次還是這次。

回到在帳篷裏這些事,全都是腦海中臆想出來的東西。

我現在的狀態,正處於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個無比詭異環境當中,完全走不出來了!

可既然現在外部的所有環境都是假的,是臆想。

那麽。

什麽是真的?

我鞋底上進入大土包的痕跡一直存在。

這是真的!

此事相當於一個無比微小的BUG。

它證明我確實曾進入了大土包。

極有可能。

我現在人仍處在大土包裏面,但五官感觸已經完全失效,反饋在自己腦海中卻是外面帳篷的情景。

我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

既然回到帳篷這些事全是假的,那麽無論在帳篷裏發生過什麽,索性不再去想。

因為人要是一直想著假事,一定會變成神經病。

必須強迫自己想真事!

我給了自己幾個大的思考方向。

第一,我一定進入過大土包裏面,因為鞋底有證據。第二,在進入大土包之後,我突然陷入了一種無限循環的癔症狀態。第三,這種無限循環的狀態,肯定是被什麽給觸發。

會被什麽東西給觸發呢?

我首要的反應是掀開紅蓋頭。

因為掀開了紅蓋頭之後。

才進入了一種無限循環的狀態。

半晌之後。

我又否決了這一想法。

因為花轎裏面坐著一個女人,而這女人是岑音,這是不可能的,岑音目前正在承市山上道觀裏。而且,在我沒掀紅蓋頭之前,發現花轎裏女人身上穿的婚袍完好無損、鮮艷無比,不管裏面女人到底是誰,經過如此多的歲月,她身上穿的婚袍都不可能呈現完好無損的狀態。

女人、婚袍其實都不可能存在於山洞之中。

花轎裏的女人與帳篷裏面的事一樣,只可能是假象的其中一部份!

說明在沒有掀紅蓋頭之前。

我的眼睛裏已經開始產生了可怕的臆症。

必須要開始反推。

推導出進入古怪大山包之後,到底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