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快問快答

我問道:“在哪裏?”

卞五回道:“他在蛤蟆街早市,崔記灌湯包店吃早餐。”

我回道:“盯住他,馬上到!”

掛完電話之後,我與小竹快速出門,打了一輛車,趕往蛤蟆街早市。

至於卞五是怎麽找到這位彩門中人的,無法深究,他肯定有自己獨特的手段。但一旦被卞五給黏上,那老頭想要脫離他的視線,幾乎不可能。彩門中人變戲法雖然厲害,但要說跟蹤盯人,我還沒見過比卞五更牛逼的。

車還沒到蛤蟆街早市呢,卞五的電話又來了,說老棺材吃完了早餐,現在已經去了夫子廟。

我們只好叫司機往夫子廟開。

剛到夫子廟,卞五又告訴我們,老棺材現在已經去了草民旅社。

再次叫司機改道。

司機開始不樂意了,說道:“兩位,你們這是在溜傻小子呢?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哥們還等著交接班……得嘞,你們可坐穩了!”

他之所以話音轉變這麽快。

因為小竹直接抽出了一百塊錢,遞給了司機。

小竹沖我嘚瑟地揚起了小下巴:“有錢,任性!”

來到了草民旅社之後。

我們剛一下車,肩膀冷不丁被人給拍了一下。

回頭一看,卞五。

卞五身上還有濃濃的香水味。

估計之前我說他身上土腥味重,才讓老棺材盯上,他特意給自己噴了香水。

稍微有一些作用,但對我來說掩蓋效果並不好,我鼻子比較靈。

卞五低聲說道:“老棺材愛好竟然跟我一樣,喜歡住旅社,也在二樓,二零八。”

我轉到旁邊瞅了幾眼,二樓的窗戶外沿有兩條長長的伸縮粗鐵架,估計在沒有客人之時,老板用來晾曬香腸臘肉。

我對他們說道:“小竹,你提前站二零八窗戶外鐵架上躲著,防止他從窗戶逃跑。卞五,你馬上去買一雙厚毛皮手套、一對長筒雨靴、一卷膠帶。”

卞五聞言,皺眉道:“買這些幹嘛?不應該買一把榔頭把老棺材敲暈捆起來嗎?”

我回道:“趕緊去!”

他們兩人迅速分頭去了。

敲暈是沒用的。

捆起來也沒用。

彩門中人會玩戲,更會法。

他們最厲害在於,嘴能口吐蓮花(毒煙、藥、幻劑)、手腳可玩轉乾坤。

除非你能夠一直讓他暈著,一旦他醒來,解開繩索分分鐘鐘的事。甚至,他說話的飛沫濺到了你身上,你都不知道怎麽著了道,會主動給他解開繩索,高叫兩聲爺爺,送一個大紅包,恭送他離開。

但無論彩門中人戲法再怎麽厲害,只要給他嘴巴封膠帶、手上戴手套、腳上穿雨靴,他一樣玩熄火。這就好比如,將鑒師的眼睛戳瞎,歌手的嗓子弄啞,美食家的舌頭割掉……

玩得再炫,始終脫離不了人的本源。

以粗暴對炫技,往往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他們走了之後,我從地上扣了一點泥,搓揉成一個小泥丸,上了二樓。

到了二零八門口。

我故意在房門前走上兩圈,引起裏面人的注意。

爾後。

我點了一支煙,學著上次金陵大酒店暗算我那兩個貨一樣,往門縫裏吐煙圈。

果然。

裏面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估摸著房間裏的人已經貼在門縫裏看我之時。

我擡腳猛地一踹門。

“砰”一聲響!

門開了。

裏面立馬傳來一句慘呼。

我迅疾閃進了房間裏面。

正當要出手幹他一刹那,我頓時愣住了。

這個彩門中人,竟然是那天我和陸岑音打賭頭上路燈會不會爆炸之時,那位向我們討錢的醉酒瘋癲老頭!

他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撞得滿頭是血,坐在地上。

我認出了他。

他肯定沒認出我。

但這老頭反應之快,簡直令人匪夷所思,竟然乘我微一愣神的當口,身若狡兔,蹭蹭幾下,迅疾躍到了窗戶邊上,想奪窗而逃。

緊接著。

老頭又傳來一聲慘呼。

小竹在窗戶外面擡起一腳,將他直接踹倒在了床上。

老頭在床上痛苦翻滾了兩下。

機不可失!

我猛地一扯床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床單纏繞幾圈,箍死在他身上,最後一圈,纏住了他的脖子,向上狠一擡手,老頭頓時像上吊一般,臉憋通紅,嘴不由自主地張開。

我迅疾將那顆泥丸塞進了他嘴裏。

床單一松。

老頭不由自主地將泥丸咽了下去。

“朋友……”

我立馬厲聲說道:“別說話、也別動!剛才那顆是毒藥,旁邊那位拿刀片的姑娘,可隨時割喉取你性命,有膽量試試!”

小竹恰到好處,手中的竹刀片迅疾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