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如無允文,我等皆成冢中枯骨(第2/3頁)

好大的手筆,一出手就是徐州六郡的首府太守,我當然沒有意見,只是怕那林允文不答應啊。

彭城太守,堪為中樞,袁譚的許諾也不是畫餅,他覺得徐庶確實值得送一個太守的。

因為這天燈不僅僅是戰略神器,更是他坐穩世子之位的又一重保障。

破呂頭功,外加這天燈神器,他袁尚還想搶世子大位?腿給他敲斷了!

袁譚志得意滿的看著頭頂越飛越高的天燈,在夜空中,宛若一輪明月,震撼,壯闊,真叫人心潮澎湃呀。

他不知道的是,數裏外的密林裏,一名斥候也看到了這盞天燈,被嚇的不輕的斥候慌忙上了馬,朝著呂營方向狂奔。

呂營這頭,各部營盤都在忙碌著。

準備出擊的趙雲、甘寧、張繡等人,清點兵馬,檢查軍械;

負責留守的高順則是領著魏越一起檢查著營內的工事,如果按照白天的推算,北國軍的糧草大營一旦被焚燒,袁譚就該帶著大軍來營寨這頭扳命了。

四萬大軍,再借助營寨的防禦工事、鹿角之類的,不說以弱勝強吧,只要能拖到天亮,北國軍疲乏退去,就不會再有第二波攻勢了。

中軍大帳內,林墨還在和陳宮、賈詡做最後的商議,既是推測也是思量更好的法子。

畢竟,沒人能保證糧草大營一定是空虛的,也有可能對方早在一個月前就布下了這個局,先暴露糧草大營的位置,待時機成熟,再用這封信來誤導自己以為他們轉移了注意力。

可最終也沒能討論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用兵就是用險啊,這句話不是你一直說的嗎,莫要四面楚歌,驚嚇了自己。”呂布倒是很放得開,反過來安慰林墨了。

確實啊,用兵就是用險,只要兵馬離營,或者說,兩軍對壘開始,任何的舉動都存在不確定性。

林墨伸了個懶腰後,搖了搖頭,“罷了,討論了一整天也沒什麽結果,便不做改動了。”

“這就對啦。”

老嶽父很欣慰的拉著林墨要去營盤裏巡視一番,畢竟是三軍大纛,這個時候到將士們中間去是很好的激勵手段。

兩人還沒走出中軍帳呢,斥候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異象,溫侯,北國軍營裏出異象了!”

斥候跑的氣喘籲籲,一臉驚駭,口齒都有些不清晰了。

“慢慢說,出什麽事了?”呂布眉頭皺起。

待斥候將自己所見如實反饋出來,莫說是呂布了,就連陳宮和賈詡都忍不住咋舌,這是什麽景象,從北國軍營裏飛升起一輪明月?

對於這種超出認知範圍的消息,何止是難以接受,呂布只是當成了天方夜譚,斜睨著斥候,“妖言惑眾,謊報軍情,惑亂軍心,這任何一條都夠你躺幾個月了。”

“溫侯,末將不敢妄言,真真切切是如此啊!”斥候一聽,急的跪地告饒。

“嶽丈大人,他沒胡說。”林墨眯著眼沉沉說道。

“你如何得知?”

“那是我給元直提前備好的信號,讓他關鍵時刻使用。”

聞言,眾人一臉愕然,旋即又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直自信徐庶能把消息傳遞出來,原來是早有安排了。

陳宮和賈詡想過很多種手段來通訊,比如在軍營某個角落做下一些特定的標記,讓斥候可以遠遠看見;又比如借著離開軍寨解手的時間裏,埋藏一封信。

但最後都覺得這些想法不靠譜,畢竟像張揚和徐庶這些身份如此敏感的人,肯定是派了人暗中盯梢的。

好家夥,現在看了他提前安排的所謂信號,反而覺得自己先前想的手段更合理一些,誰能相信你林允文提前給徐庶準備了一輪明月呀。

“那這信號是什麽意思?”按捺下心中的震撼,呂布敏銳的察覺到這事情或許沒有表面上看的這麽簡單。

“大營空虛。”林墨摸了摸鼻頭,沉聲說道。

孔明燈作為傳信,只能是提前約定了一種暗語,彭城話別時就已經商定,見孔明燈升起便代表大營空虛,可采取行動。

“你說什麽?”

呂布臉色驟變,他就是反應再遲鈍也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大營空虛,則代表著精銳都被抽調出去了,明明是在大營裏下的餌,鉤卻不見了,這意味著,大概率是像林墨和賈詡擔心的那樣,糧草大營下了埋伏。

“天呐,若非允文提前做了部署,此番只恐我們要損兵折將……”

陳宮頓了頓,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只怕不是損兵折將,而是要成為冢中枯骨了。”

賈詡撚著斑白的胡須看向林墨,點頭道:“允文的手段,確實驚為天人。”

平日裏不愛吭聲的賈詡其實內心是有一把標尺的,要論臨場急智,他覺得林墨未必能勝過自己,可要論這大局排布,真是要被他林允文甩出幾條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