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那怎麽行？”我有點著急。“不行麽？”莊遠神色淡淡的。“當然了！

“可國內總不能就不發了。”我眼巴巴看著他，“你們倆到底什麽時候和好？”“沒想過。”

“為什麽？”

只是不知道跟莊遠談，是更好些還是更糟些。”莊遠手上頓了頓，“蔣翼不是去北美談發行了？

“因為——”我一時還真語塞。

“莊遠，北投能和蔣翼合作電影發行麽？”我實在沉不住氣，既然他開始負責北投全線發行，這事是免不了要談的。

莊遠笑起來，“因為你和他要好？”“對。”我點頭。

從前他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我從未感到如此害怕，可此刻，他若是有心當你的敵手——

“好到什麽程度？”

這個人有時候太可怕了，你在他面前，一顆心都是赤條條的，沒遮沒掩。

“哎？”這怎麽說呢，說好到床上去了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親如手足？”

我一怔。

“——那、不就是兄弟了？”

“別鬧了。”我混亂低頭，“世河我都不一定待多久。”“所以是打算蔣翼的電影一上映就離職？”

“不是麽？”莊遠一錯不錯看著我。

啊咧？我擡起頭，莊遠沒波沒瀾地說了一句：“273之後業內就該知道為什麽沈世群要高價挖你了，到時候我怕就叫不上價了。”

莊遠不等我回答：“是不是又跟咱們倆說的事有什麽關系？”

我嘆一聲：“都是被逼的，拿人錢財，替人說話。”“要不要到北投來工作？”

“當然有關系！”我總算找到了氣口，“就你叫我去北投幹嗎？你們鬧成這樣多煩人知不知道？現在知道我想幫他談發行你還讓我去北投工作，你還不就是想——”

“嘿嘿，項目好我才敢這麽說，要不是江河電影拍得厲害，我也只能裝孫子了。“再好的項目也要做對宣傳，你這招移花接木估計連沈世群也想不到吧。”

“我想你陪在我身邊。”啥？

“你氣得他更想摔桌子吧？”

大晴天怎麽響了一聲霹靂！

“哎，算了吧，那個是沈總糊弄海威的，要是帶個沒經驗的新人來跟他談判，海大少可能直接摔桌子走人吧。”

我湯勺扔在冬陰功湯鍋裏裏，懵懵然看向莊遠。這個人剛才在說什麽？

莊遠笑笑，“你不是也升職了？”

是我聽錯了還是想多了？他這是什麽意思？

“算是吧。”莊遠點頭，“之前只負責重點項目，現在電影全線產品的渠道都要經手。”“有點厲害。”

“你想什麽？”我小心翼翼問。

我嘿嘿一笑，低頭一口氣喝幹裏椰汁，算是喘上來一口氣，上午說了太多話口幹舌燥，此時才想起來問：“剛才聽沈總的意思是說，你是升職了？”

“我想你陪在我身邊。”他重復，一字不差。我當即陷入沉思。

因為整個高中大家都在猜你喜歡誰，所有人都覺得是亦菲，不過這種過期八卦就沒要和你這個當事人說了。

什麽叫想讓我陪在你身邊？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麽？

“當然了，高中的時候能收到你的生日禮物超級有面子的，簡直和亦菲一樣有面子。”“為什麽跟亦菲一樣？”莊遠疑惑。

我不是當初懵懂無知跟方明雨告白的黃瀛子了，我是已經把蔣大爺都睡過了的人！你說這種話是想做什麽？

“麻煩椰青幫我開殼。”我跟服務生了一句，低頭看著封面，“這是你送我的第十七本原文書了。”“記得這麽清楚？”莊遠沒想到。

重要的是，這種話別人說也就罷了。認真的我就拒絕，開玩笑的就挨我一拳，可說話的人是莊遠，最不可能在這件事上跟我認真或者開玩笑的人，也是我無論如何不敢打一拳的人——

這話說完我倆都笑了，這種商業套話，我倆說了就要笑場。

我一時間懷疑自己穿越進了平行空間，除了張口結舌，做什麽反應都覺得好像即將要表演幻影移形。莊遠倒是行動如常，看我一眼：“口水要流出來了。”

“這多不好意思。”我假意客氣。莊遠失笑：“你喜歡就好。”

我下意識擦嘴才發現被耍，當時明白他剛才也是玩笑，不覺暴怒：“你耍我！這種話能亂說麽？”“什麽話？”莊遠放下餐具，“口水流出來了還是想讓你來我身邊？”

莊遠落了座便拿出給我的生日禮物，“一直放在我車裏，正好今天拿給你。”我拆開看，照例是一本古董書，這次是《小婦人》的初版。

····.

他笑：“我下午還有別的事，你們吃吧，正好讓莊遠送你回去。”

我徹底僵住。

我放下電話問沈世群：“沈總，要不要一起吃午飯？”

他沒完了！他還提！他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