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蔣大爺什麽時候臭著臉麽？我還沒說話，佳瑤先搶白姍姍：“蔣翼就是不愛笑才好看！超級酷的！”“當初你不是喜歡廖星那號愛笑的麽？”冰晶奇怪。

“關超怎麽啦？”姍姍不樂意了，“總比蔣翼一天到晚臭著個臉強。”

“廖星都有喜歡的人了。我幹嗎還要喜歡他！”佳瑤理直氣壯，“是吧瀛子？”也是很有道理的，不過——

“總不能誰都像關超那樣一天天傻笑吧。”我皺鼻子。

“問我幹嗎？”我煩躁。“你不喜歡廖星麽？“我喜歡莊遠！”啊哈？

“那個叫微笑，禮貌到了極點，就是疏離。”

空氣裏安靜了幾秒鐘。

“可是他溫和得冷冰冰的。”可心說：“除了跟你們幾個在一起，我很少看他對誰笑的。”“我覺得他挺愛笑的呀。”我回想。

明雨一臉黑線，念慈笑起來：“你們可專心點看球吧。”

好吧，也算是很溫和的吧，雖然也很執拗，但總比蔣翼耐心又細致。

賽場上蔣翼正進了個球，佳瑤顧不上我，跳起來喊：“哇哇哇好球蔣翼好帥好帥！”

我突然想起小時候他聽寫時候重復“桌子”時候的樣子——

女孩子們八卦期間，兩班幾乎勢均力敵，比分差距從沒超過三分，此刻是11：9，六班稍微領先。

冰晶捧著心加一句：“我從來沒見過比他更溫和的男孩子，上次我去六班找廖星，他幫我叫人出來，還跟我說“稍等＇，男孩子怎麽會那麽溫柔。”

蔣翼和關超都是場上少有的認真的樣子，廖星和伍德是老對頭了，再加上一個不明原因玩命的莊遠，場上莫名燥熱。唯一來陪玩的郭靖中場帶球，穩住節奏，舉起左手喊：“再進一球！”

“他很聰明。”明雨嘆口氣，“聰明又不讓人覺得討厭。”

不等他話落，關超已經正面沖撞過來，郭靖手上微微換了方向用力，籃球脫手，飛向陸恒。陸恒迅速轉身，直面的正是早等在那裏的廖星。兩人沖撞，陸恒勢弱，廖星剛要搶球，卻不想陸恒突然身後傳球。

可心問：“所以，你們都喜歡莊遠這樣的男生麽？”冰晶突然羞澀：“他長得真好看，性格也好。”

蔣翼如同幽靈一樣接應在陸恒身後，接球後迅速切入六班禁區，帶球上籃。看台上眾人驚呼：“好快！”

我看看明雨，又想起我也是喜歡莊遠的人，覺得他還是不要公開自己喜歡誰比較好，不然我們都會比較不開心。

然而，還有更快的！廖星此時竟然已經撤回籃下，迅速起跳阻攔。

如果他們大大方方地表示互相喜歡倒也就好了——可如果真是這樣，就有好多人傷心了。

眾人驚呼，誰知蔣翼絲毫不亂，起跳也比平時更高，看台上鄒航突然叫了一聲：“灌籃！蔣翼要灌籃！”

然而總有一些時刻，比如剛剛在球場上，兩個人會突然進入一個結界，有一些很親密的舉動，讓人難免迷惑。

果然！籃下兩個男孩子激烈沖撞，可早已堅定信念的蔣翼更決絕，球狠狠被單手扣進，廖星和他雙雙落地，彼此作用力太強，各自都退了幾步。

可是真正了解兩個人的又知道，他們私下裏的交集幾乎就是我們的集體活動，從不私下見面。亦菲對莊遠很好，可似乎對關超更好些，莊遠對亦菲很溫和，可對念慈、明雨和我也是一樣。

滿場嘩然。

他們青梅竹馬長大，兩位媽媽走得也近，在沒有搬到13號樓之前，因為家庭的種種原因，莊遠基本上都不太去幼兒園，所以很長時間都只有亦菲一個小夥伴。而隨著年紀長大，兩個人出落得仿佛花兒與少年，是眾望所歸的金童玉女。

開場十分鐘，蔣翼灌籃得分，兩邊比分追平。

然而，很顯然，如果莊遠喜歡一個女孩子，那最有可能的一定是亦菲。

身邊已經尖叫成一片，我跟著一起跳起來喊：“蔣翼好棒！”一直沒有表情的蔣翼終於笑起來，沖著看台比了一個V。

莊遠是不是喜歡藍亦菲，誰也沒有了斬釘截鐵的答案。別說是九中，就算對在子弟校從小跟他們玩到大的我們，這都是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