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見義勇為

三個劫匪對看一眼,沒人出聲。其中大個子的站出來,要單挑。那人上前,揮了一拳。方濤輕松一閃,對手撲了個空。再回一腳,正中心口,大個子被踢出老遠。

方濤赤手空拳,“單挑還是一起上?”

方濤勝利得笑,“怎麽著,哥幾個,一起上還是繼續單挑。”

劫匪被聲音吸引,分了神。宏宇一低身子,貓腰竄了出去。劫匪卻飛身一撲,抓住宏宇的腿。宏宇反抗,丟了一只鞋。還是逃脫了。兩方對峙。閆宏宇藏在方濤身後。他雖人高馬大,但這種場面沒經歷過幾次,經驗不足,膽識也不足,方濤卻是跑運輸多年的老司機,經得多,危急情況沒少應付,加之身手不錯。所以自然“藝高人膽大”。

三個劫匪一起撲上來。都拿著刀。宏宇嚇得後躲。方濤一腳一個,將三人踢翻在地,抹一下嘴角,“宏宇,報警!”

“宏宇——怎麽樣?”方濤靠近,晃晃悠悠。

閆宏宇噯了一聲,連忙回車上找電話。

“搜。”劫匪對同伴說。另一個人上,迅速把宏宇身上搜了一遍。另一名同夥上車翻檢。

轉頭間,他看見黑暗中又跳出一個人,舉著刀,直朝方濤身上刺來!“姐夫!”宏宇大喊,但已然來不及了。

“別出聲。”宏宇舉起手,不敢動。

刀正中胸口,方濤應聲倒地。

是個男人,聽聲音中年,他戴著頭套。

劫匪見出了事,慌忙四散。宏宇撲過來抱住方濤的頭,嘶喊,“姐夫你沒事吧,姐夫,姐夫!你醒醒,姐夫……”

等了四十分鐘,火車走完,起欄,兩人發動車子,又往前開。六裏站這一片在田家庵算個死角,到晚上,黑燈瞎火,路南的橡膠二廠,白蘭集團下了班,空蕩蕩的。路北是長青社,是菜地,更沒人。宏宇的車開了沒幾百米。只聽到砰得一聲,胎爆了。四個輪子作廢一只,出師不利。閆宏宇猛踩刹車。車停住了,貨物也沒損害。“我尻他媽!”宏宇下車,蹲下來看,發現地面盡是玻璃渣子。不用說,是有人預謀的。多半是附近農民,或者是修車店。換吧。幸虧車屁股後頭有備用的。只是黑燈瞎火,換輪胎有難度。宏宇站起來,一轉頭,一柄刀架在脖子上,“不要動。”

醫院急救室門口。閆宏宇耷拉著頭,淚眼婆娑。家喜和家歡同時到。“怎麽回事?!”家喜問丈夫。

方濤和宏宇嫌駕駛室悶,下車站在路邊抽煙。幾個老鄉推著駕車,估計是長青社賣菜的。方濤覺得奇怪,“怎麽這個點了才收攤。”宏宇說:“也可能是供應國慶路那一片的小飯店的。”

宏宇哽咽,“姐夫是見義勇為……”

宏宇狐疑,才發生的事,什麽時候說的,估摸著兩口子鬧矛盾。他不再細問。晚上八點去裝貨,等了一個多小時,又要裝,十點多才把貨上好。兩輛車出淮濱路,拐入國慶路206國道,一路往東去。到六裏站十字路口,火車擋道,夜裏車少,剛好兩個人的貨車擋在路西頭。是拉煤的車穿城而過。淮南有三個火電廠,這車煤估計是從礦區直接拉到田家庵電廠做燃料。車開得慢,車廂有幾百節,火車道的警示聲當啷當啷響。急人。

家歡急得嗓子啞了,“你姐夫人呢?!”

方濤說:“不用,說過了。”

人還在搶救。醫生出來問誰是病人家屬。家歡連忙說我是我是,我是他愛人。醫生說病人肺部存在嚴重損傷,需要馬上動手術。家歡立刻去簽字。家喜對宏宇,“哭什麽?!到底怎麽回事?!”宏宇努力控制住自己,“拉了一個活,在六裏站遇到劫匪了。”

誰料到光彩市場,客戶的貨多,一輛車不夠,方濤加入,兩家一起做。晚飯在外頭吃,長途汽車站門口喝完牛肉湯。宏宇往家裏打個電話,跟家喜打招呼。他問方濤要不要打。

家歡痛心疾首,“我早都不讓他搞什麽運輸,幹出租哪有這麽多事!”家喜勸,“姐,這些先別埋怨了,救人要緊。”

“沒問題,咱們老司機。”

家歡忽然失控,“傷的不是家的!”

有人來問活兒。宏宇連忙回自己車上,那人問了一會價格,方濤有心把活讓給宏宇——他一個星期沒開張了,便故意報了個高價。宏宇給了低價,去光彩大市場拉建築材料,去蚌埠,第二天早上就要,要走夜路。“行不行?”方濤私下問宏宇。

氣頭上,家喜不好跟姐姐爭辯,只好坐下,靜靜等待。

“就聽你吹。”方濤說。

搶救了一夜。人是搶過來了,但醫生說,可能會有後遺症。

宏宇立即,“聽啊,敢不聽。”

光明最討厭的日子是星期三。

方濤質問他,“家喜聽你的麽?”

星期三是家長送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