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隔壁鄰居

當天晚上家麗沒回軍分區，而是和美心一起，連夜對老四和老五進行了“隔離審查”再教育。

“自由戀愛是每個公民應有的權利！”小玲振臂。

先從老四開始。

“有這事？”家麗嚴肅地，向小玲求證。

家歡坐在床上，美心坐在凳子上，面對著她。家麗站著。美心說：“老四，媽媽當然希望你好，希望你早點遇到一個合適自己的人，你什麽標準你說，媽幫你留意，田家庵那麽多人，就不信找不著。”

家麗緊張起來。大老湯家，跟何家世代有疙瘩，她跟湯為民當初就因為這點世仇被打散。現在老五又要往裏頭鉆？家麗本能地覺得不妥當。

“不用。”家歡言簡意賅。

“跟隔壁鄰居。”家歡嘲諷地，“湯家老三湯振民。”

“是不用幫你留意還是什麽？”美心追根問底。

“管得著麽！”小玲跳起來。

“不用幫我留意。”

家歡奮起，要打小玲。家麗拉住了。家歡嚷開了，“大姐，李小玲現在跟誰談戀愛你知道麽？她跟你說過麽？”

美心忍不住氣，“那你怎麽辦？就這麽耗著，拖著，然後也不許別人找？何老四，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不講道理！麻絲纏！”（土語：纏人，難搞，難對付）

小玲憤憤，“不拉屎還占著坑。”

家歡高聲，“我就這樣怎麽啦，當初我說我去蚌埠農場，非讓我回淮南，說不定去了農場，一下就找到了。”

家麗委婉地，“你現在不是暫時沒有麽……”

美心當真，“你意思是喜歡農民兄弟？明天我就去大河北托托人。”

家麗不解，對家歡，勸，“老四，感情這個事情，不是論資排輩。”家歡道：“那不行，我是老四，她是老五，她不能越到我前面去。”

家麗勸：“媽，老四不是這個意思。”

小玲對家麗，“大姐，聽聽，還是人麽，還講理麽？”

“那什麽意思？”美心氣憤。

家歡說：“大姐，反正老五現在不能談戀愛不能結婚。”

家麗見她媽太過激動，安撫道：“老四不成問題，慢慢還是能找到。這個東西，也是看緣份。”

“老五！”家麗震住她。

家歡躲進帳子，“反正，你們也別來跟我說，找老五說去，我面子還不夠掃地？外頭風言風語多了，我也不是聾子，我知道，我沒人喜歡，有困難，但也不能讓自家姐妹薄了我的面子，再怎麽說，我是姐姐，我不談戀愛不結婚，後面小的不能跳到我前頭去。”

氣場太大。家歡和家麗都唬了一跳。

家麗好言，“老四，你究竟是接受不了老五談戀愛，還是結婚。”

門哐當一下被拉開，老五小玲氣哄哄沖出來，“何老四！母雞孵小鴨！你多管閑事！”

家歡嘟囔，“不許結婚，我看老五這人遲早把持不住。”

家麗愣了一下，“哦，也不小了，願意自談也可以。”

家麗道：“那行了，達成一致，老五暫時可以談戀愛，你呢，就積極尋找，爭取在老五前頭辦事。”

“老五正在處對象。”

談完，家麗和美心到客廳合計。

“當然能找到，”家麗說，“但是要適當放低要求。”

美心不理解，“這誰先結誰後結，有這麽重要麽？統共也沒差幾歲，這老四的自尊心也太強了。”

“答應我……你說我能找到……”家歡一說就激動。

家麗說：“媽，好多事你不知道，回頭再跟你說。”

“答應你什麽？”家麗詫異，沒頭沒尾的一句。

“別回頭，就現在說。”

家歡見時機已到，說：“大姐，以前說讓我回淮南的時候，你答應我的。”

“現在怎麽說。”家麗為難，“我答應過老四要保密。”

家裏只剩大姐、老四和老五。老五回自己屋了。老四家歡和家麗在客廳磕瓜子，看電視。

“女兒跟媽還有秘密，不說出來，問題怎麽解決？”

老太太吃完飯照例睡覺。

“先去找老五談。”

吃完飯，家藝還要轉去公公家，帶著小楓和廖姐先走了。家文和建國也打算去北頭看看，帶著光明走了。建國單位還有事，直接去軍分區，他叫小年小冬一起，兄弟倆卻說再玩一會。家喜下午輪班，還得去站櫃台。美心問：“你們五一商場現在有什麽好東西？”家喜誇了一通，美心心癢癢，打算去看看。

美心沒好脾氣，“哎呀，現在就說，小點聲。”

老太太說話：“吃飯吃飯，喝湯。”

家麗只好拉著美心到廚房。關上門，才說：“老四喜歡的是張秋林。”

一桌皆無聲。

美心沒反應過來，“哪個張秋林？”

家藝突然說：“老四老五，都可以談了。”

“劉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