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第3/4頁)
景致應了一聲,她說她知道了,便跟在溫以澤身後
月色靜謐,柏油路上鋪著薄薄一層銀光。
聽著輕微的腳步聲,景致心裏很安靜也很舒服。
他們互道了晚安,才回ʝʂց到屋裏。
袋子裏的東西很普通,就是些簡單的感冒藥而已,她的嗓子確實有些不舒服,還以為是水喝少了,景致少了點熱水,拆了兩包板藍根,打算泡水喝。
在廚房等熱水的間隙,鐘詩芮這個小鬼又在微信上冒出來了。
她發了好幾張阿爾卑斯山下滑雪的照片和視頻。
鐘詩芮:【後悔了,應該滑一下雪再回國,感受一下氛圍,但我其實也不會滑,景姐姐你會嗎?】
景致的目光慢慢看向右手上的紅斑。
她是學會了簡單的操作,但其實有點心裏抵觸,以前受過傷,就再也沒碰過。
景致:【雖然滑雪看起來很酷,但很容易受傷。】
鐘詩芮又問:【真的嗎?景姐姐你受過傷?程寄哥哥也會滑嗎?他也受過傷?】
景致的目光變得悠遠而模糊,熱水急切翻滾,景致避開這個話題,關掉熱水,匆匆說了個借口就下線。
*
“我說,你和郁孟平終於舍得從小木屋出來滑雪了,”陸今安無情地吐槽,“我這十來天的假期和你們一幫男的玩也就算了,說好一起滑雪,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有,一個個待在屋裏發蘑菇呢?”
那是程寄在雪場的第三天,郁孟平第一天的時候去滑了,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後兩天和他一樣待在屋子裏,不怎麽出去。
所以陸今安這一通責問,聲音大得理直氣壯,顯得愈發委屈。
“說的好像不和我們玩,就有女的和你玩一樣。”程寄冷淡得戳破他。
陸今安訝染於程寄的毒舌,他之前雖然也冷漠,但沒這麽強的攻擊性,陸今安看向郁孟平:“二哥!”
大有讓郁孟平幫忙出頭的意思。
誰知郁孟平走上雪道:“說的好像我們來滑雪,你能不拖我們後腿一樣。”
double kill。
陸今安:......有毛病吧,這兩個人,素質怎麽這麽差。
陸今安摘下雪鏡,加大嘲諷力度:“是,我是玩不了愛情這種遊戲,誰跟你們一樣,被女人甩了就知道貓在房間裏,怎麽?貓得很舒服吧。”
“嘖嘖,哪像我啊,是體會不了這種舒服的,我只會滑雪,自由自在,嘿嘿。”大概也是意識到了自己說的話有多麽欠揍,趁著程寄他們還沒準備好,他連忙戴上雪鏡,雪仗往後用力一蹬,順暢地滑下去。
聲音飄散在冷風中:“被女人甩了還一天到晚想,這不是犯賤嗎?”
“這小子簡直討打,”郁孟平已經準備,他看向程寄,挑了下眉:“要一起嗎?”
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程寄低著頭,嘴唇抿得很緊,依舊整理著自己的雙板,他的動作軟綿綿的,提不上勁:“你先下去吧。”
郁孟平微微眯了眼,便一沖而下。
這場追逐賽的結果是以陸今安的腳扭傷而告終。
最後被擡到了醫務室嗷嗷叫。
郁孟平踢了他另外一只健康的腳:“至於嗎?一個大老爺們兒,剛才不是挺得瑟。”
陸今安大呼小叫:“我現在是個病人,二哥,你得對我溫柔點。”
程寄站在窗戶邊向外看,聽著身後的人吵鬧。
那時候已經傍晚,余暉穿過光禿禿的枝椏照曬在雪地,像是打散的調色盤,漸漸地落日歸山海,世界又恢復清凜與安靜。
“不對蠢貨溫柔,誰滑雪跟你一樣還會把腳扭傷。”郁孟平毫不客氣。
陸今安指著程寄:“我菜鳥扭傷腳理解不了?那程寄這種內行怎麽說?他都差點被雪活埋呢。”
郁孟平側過臉,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含著詢問,顯然他對這件事並不知曉。
程寄當然是受過傷的。
那次受傷還挺嚴重,在醫院昏迷了三天,修養了好長一段時間。
他不可置否地點點頭,眉目斂著層冷意:“那回滑了道外的野雪,著道了。”
“那您的真的太大意了,”給陸今安做檢查的是個中老年的法國醫生,拿來冰敷袋給他,他忍不住插了嘴說:“前兩年我們這個雪場,也有個年輕人去滑野雪,都差點凍死在外面。”
“野雪都沒有壓實,很容易出問題。那個年輕人出事其實是可以預料的,那天的天氣很不好,昏沉沉的,後來雪場的經理怕出事,直接停了下午的活動,喊他們下來。”
“當時誰也不知道有這麽個人去滑野雪,還是他的同伴先下來,找不到他,大家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