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4/6頁)
在場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景致好奇地溜了一眼,奇怪於這兩天自己一點也沒看出來。
程寄知道她在想什麽,只是心中的不快又增了一分。
他看著對面的景致,饒有興趣地控訴:“前天家裏來了個小偷,被她傷的。”
“小偷,這麽嚴重?您和對方撞上了?還傷了你?沒報警嗎?”圍觀的人著急地發問。
程寄眉目似霜雪,語氣依舊平淡,似乎不當回事:“嗯,不嚴重就沒報警。”
“程先生也是好脾氣,您家安保應該很嚴謹吧?怎麽會出這種事?會不會是家裏有人做接應?”
“沒有,是我放進來的。”程寄認真地說。
“啊!”眾人疑惑得倒吸一口涼氣,“那還好,應該沒有嚴重損失吧?”
“不,這個小偷偷走了我家裏最寶貴的東西。”
他的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著景致,似乎是這些話都是說給她聽,聲音平淡又破碎,不免讓人遐想。
景致的手指捏著香檳的杯子緊了緊,指甲泛著青白,又覺得這個小動作泄露了情緒,在他的注視下,露在外面的兩根修長手指都發燙,她的目光垂落在程寄的鞋尖,神情看上去平靜。
好好的一個沙龍,倒成了她的□□大會。
景致坐立難安,對著旁邊的人輕點了下頭:“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們慢聊。”
也不等旁人出聲挽留,把香檳杯放在侍者托盤上,直接轉身走了。
她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程寄看在眼裏,恨恨地喝盡了杯中最後一口酒,說了聲失陪,便跟了過去。
程寄淡漠,對待其他人彬彬有禮,但是對景致用上了蠻勁,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沙龍第二道門的時候,程寄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拉進了旁邊的小房間。
咚地一聲,把景致撞在門上。
景致驚魂未定,擡眼去瞧程寄,他面容平靜,只是那雙玻璃般地眼睛深邃,戾氣橫生。
他是真的生氣了。
“你瘋了。”景致喘著氣,胸脯上下起伏。
“我瘋了?你覺得,在你把我丟在那裏的時候會不會瘋。這回,你又想跑去哪裏?”
“你放開我。”她肅聲道。
程寄置若罔聞,伸出手執拗地向她討要:“在你沒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之前,我是不會放手的。”
“你犯了罪,你偷走了我的東西。”他提高了聲音重復道。
“還你什麽,我從別墅離開的時候,只拿了我自己的,沒拿房子裏的任何東西。”景致被他鬧得也有些生氣了,質問他。
這比“拿了他的東西”讓他更難受,他倒是希望她離開的時候把整個家裏的東西搬空才好,也好過現在什麽念想也不給他。
他就是要和她糾纏不清,才不要分得這麽清楚。
景致的盤發就是用那根電線發圈紮的,一股青幽的頭發中,隱隱約約可見嫩綠色的發圈,襯得耳邊的肌膚雪白。
程寄看了一眼,將酸澀逼下,“前天你從家裏偷走的U盤,還有那根發圈。”
“那也是我的東西!”景致柔軟的聲音大了一些,但十分堅定。
“U盤就算了,但那根發圈憑什麽說是你的,那是我花了一天的時間,在翻遍了整個衣帽間和臥室之後找到的被你遺棄的東西,就像我一樣。”
被你遺棄的、不要的、當作垃圾的東西。
但也是他翻過每一件衣服好不容易找到的,視若珍寶的東西。
景致的衣帽間很大,衣服裙子也很多,程氏旗下的高端奢侈品成衣也會每個季度送上適合她的衣服。
那天翻完整個衣帽間,看到堆積如山的衣服,程寄才恍然大悟自己也會幹這樣的蠢事。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憑什麽要為你的安全負責,是你自己要跟著我的。”
“我們沒分!”程寄厲聲喝道。
“無聊,幼稚。”景致心頭微顫,五味雜陳,忙推開他,想要逃離這個窒息的地方。
程寄一改往日冷淡的紳士模樣,用了點力,將她逼進墻與門的夾角。
景致生氣了,兩手去推,反而被程寄欺身一只手壓住抵在她胸前,手背爆起青筋。
程寄空出的另一只手繞到景致腦後,抽出那根發圈,五指一轉,一撐,發圈就被他輕而易舉地戴進了手腕。
一把濃密的黑發像水中的海藻般悠然散開,帶起一陣清香。
景致額前的碎發淩亂,在洗發水的清香中,程寄的冷衫香氣卻十分霸道,像是西伯利亞冰川上的風襲來,凍傷了她的胸腔。
兩人靠得很近,像是極盡纏綿後的熱戀情侶,呼吸紊亂,交融在一起。
在推擠中,程寄手背上的創口貼被撕開,露出鮮血淋漓的傷疤,和景致右手上紅色的斑痕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