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好了,你睡覺吧,小孩兒別熬夜。”裏面的聊天結束了。

聽到椅子腳劃過地面的聲音,和小孩說‘哥哥晚安’,傅雲青無聲地後退兩步,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輕輕合上門。

腳步聲隔著門板響起,在經過他房間的時候,略略停頓了下,又繼續向前走,直到另一個房門被關上,走廊徹底歸於平靜。

傅雲青擡手把手機舉到眼前,手機正停留在錄音界面。

簡單剪輯了下,十分鐘的錄音就只剩下了五秒。

傅雲青垂著眼,修長的手指點到播放按鍵,男生清朗的聲音就從揚聲器傳出來:“傅雲青……他人挺好的。”

周末,是個風清氣朗的晴天。

詹魚和陳博洋幾人約了一起打高爾夫球,孫雨綿知道後,立刻要求詹魚把傅雲青帶上。

傅雲青現在對外是公布身份了,但在富二代圈子裏還沒什麽朋友。

詹魚那個圈子的人,雖然都是些紈絝子弟,但至少門戶上結交一下還是可以的。

聽說詹魚要帶上傅雲青,詹蘇生立刻不幹了,吵著鬧著也要跟著去。

“寶貝,你的身體才剛好,不適合參與這種戶外運動哦。”孫雨綿連忙出聲阻止,順帶給詹魚使眼色。

詹魚正在換鞋,聞言看了眼死活要出門的小孩兒,敷衍道:“你不準去。”

“我不,我就要……”詹蘇生扯著嗓子的叫嚷,一口氣沒喘勻,立刻咳得昏天暗地,整張臉憋成了紫紅色。

“我的天,”孫雨綿連忙伸手去摸男孩的衣服口袋,但什麽都沒有摸到,瞬間就慌了,“生生哮喘犯了,他的藥呢,誰看到他的藥了!”

周圍候著的傭人頓時忙亂起來,去尋找小少爺的藥。

詹魚踩著鞋站起身,從口袋裏摸出一個藥瓶,“哢嗒”扭開,三兩步走過去,把藥瓶塞進男孩的嘴裏,擰著眉:“用力吸。”

詹蘇生熟練地吸了一口粉霧劑,然後憋住氣。

詹魚在心裏默數,等時間到了,又把藥瓶塞進去:“再吸。”

接連兩次下來,詹蘇生的臉色才逐漸平緩下來,不似剛才那般嚇人。

詹魚捏了捏眉心,話語裏帶著股子火藥味:“你的藥呢?”

他問的是詹蘇生,作為一個哮喘病患者,竟然沒有隨身帶藥,這跟找死有什麽區別。

“我換衣服忘了,”男孩自知做錯了事,有些心虛道:“我知道哥哥一定會帶著藥的,哥哥最好了!”

“別拍馬屁,”詹魚冷著臉,把手裏的藥瓶丟進他懷裏:“下次再忘記,麻煩你找個我看不見的地方發病,別死我面前。”

“詹魚,怎麽跟你弟說話呢!”孫雨綿氣得差點失了儀態,因為剛剛著急找藥,本就松散的頭發落下來兩縷。

詹魚笑了下,伸手指著孫雨綿,冷聲道:

“這麽寶貝你的兒子,麻煩把藥焊死在自己身上,指望一個小孩兒帶藥,你怎麽不讓他幹脆把自己治好呢。”

整個洋樓裏瞬間安靜下來,傭人們面面相覷,孫雨綿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詹魚,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孫雨綿咬著牙,脖頸上青筋突突直跳,“誰給你的膽子這麽跟我說話。”

詹魚輕嗤:“這話我早就想說了,不說出來,遲早憋死我。”

說罷,他偏頭對隔岸觀火的傅雲青說:“走吧。”

“好。”傅雲青收回目光,跟在他身後走出家門。

洋樓裏因為小少爺發病,還在是一片嘈雜,腳步聲紛亂,伴隨著女主人氣惱地指責,還有傭人小心翼翼地道歉。

約定的地方在揚城的郊區,是當地最大的一家高爾夫球館,服務到位,場地維護做得非常好,采取會員制,聚集了大量的上流人士前來。

球館和詹家有些距離,所以司機開了車,送兩個人過去。

“你還好嗎?”

詹魚回頭,傅雲青坐在旁邊,垂著眼看他。

“你在擔心我?”詹魚挑眉,雖然對方臉上沒有擔憂的意思,但這句話可以這麽解讀吧?

傅雲青斂眉,聲音很淡地嗯了一聲。

詹魚微怔,沒想到對方這麽直白,直白得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我能有什麽事。”詹魚轉頭看向車窗,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

小的時候,他還會因為孫雨綿偏心詹蘇生感到傷心,會因為媽媽說要謙讓弟弟而憤憤不平,因此還針對詹蘇生。

但後來,他發現,孫雨綿的愛也不過如此,甚至會有些同情詹蘇生。

車窗外,景色飛馳而過,一輛輛轎車從眼前經過,逐漸走遠。

他不說話,傅雲青也不再說話,整個車廂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少爺們,球場到了。”前面的司機輕聲提醒。

炙熱的陽光有些刺眼,候在門口的服務生立刻舉著傘走過來,恭敬地拉開車門,等候兩位貴客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