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三更)(第2/2頁)

奚昭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不用啊,要順利的話,禁制馬上就能解開了。道君只需幫我保管著這秘密,別讓兄長知——”

話至一半,太崖突然擡手,一指壓在她唇上。

奚昭登時反應過來。

她再不提什麽禁制的事,改口道:“道君,你沒買團圓餅嗎?”

“團圓餅?”太崖收手。

“對,明日就是中秋了,人族常有中秋吃團圓餅的習俗。”

“我知曉了,待會兒便去買些。”太崖應道,隨後擡頭看向不遠處,“——見遠。”

奚昭這才轉過身,只當剛發現月楚臨。

“大哥?”她忍著頭疼,“你是要出府嗎?”

月楚臨靜站在廊道處,也不知來了多久,眼含溫笑地看著他倆。

“有事要出府一趟。”他的視線來回遊移兩番,最後落在太崖身上,“恰好遇著,太崖,我有些話想與你說。”

奚昭其實不大想太崖走。

許是因為道緣命印毀了,她現下不僅頭疼得很,還不太想一個人待著。

心情也差,總想打罵些什麽。

但她沒表露在神情間,太崖一時也沒看出,將傘遞還給了奚昭,明擺著要去跟月楚臨說話。

見他作勢要往月楚臨那兒去,她頓生火氣。

煩死了!

兩人一樣煩!

她在心裏罵了月楚臨兩句,連帶著也不願搭理太崖了,轉身就走。

太崖這會兒才瞧出她不大對勁。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那背影,忽想到什麽。

但正欲追去,便被月楚臨叫住了。

“太崖,”月楚臨問,“今日去了何處,怎不見藺道長?”

太崖收回那一步,轉而笑道:“趁著中秋未至,去采了些草藥。至於玉衡……如今追殺令都已解除,便讓他出府去了。”

月楚臨也笑,喜怒不形於色。

“他既走了,你又作何打算?”

“結界修繕已近尾聲,何必著急。”太崖緩聲說,“時候到了,我自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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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昭攥著把傘就往明泊院沖。

步子邁得大,恨不得飛起來似的。但沒走多久,就被頭疼逼得停下。等緩過那陣痛意了,便又三步並作兩步地走。

如此反復好一陣,忽在路上瞧見了另一人。

是月郤。

他一手打傘,另一手拎著袋箭矢。看他走的方向,也是要往明泊院去。

翻湧在心底的躁意勉強舒緩些許,奚昭喊道:“阿兄!”

月郤一怔,回身看她。

經過這兩日的休息,他的眼睛已經好了不少。但細看之下,眼眶還是有些泛紅,明顯背地裏沒少哭過。

他原還是副躁惱模樣,見著她,神情頓時好轉許多。

“綏綏?”他眉梢揚笑,“正要去找你。這麽冷的天,你不在院裏待著,怎在這兒?”

那頭疼實在折磨人,仿佛有無數蜂群橫沖直撞。

奚昭再忍不住,索性將傘丟了,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他。

她突然跟炮仗似的沖過來,月郤被她撞得往後退了半步,忙拿打傘的那條胳膊護著她。

等回過神了,心才開始一陣陣地跳,快得驚人。

“綏綏,怎、怎麽了?”他有些語無倫次。

“阿兄,”奚昭緊閉著眼,“我頭疼。”

“頭疼?”月郤登時壓下了那點不自在。

他打好傘,順手將那袋箭矢放在走廊邊沿的長椅上,然後擡手,搭在她的前額上,探入一股妖氣。

沒發熱,卻比發了熱還糟糕。

她頭中有些許妖氣在橫沖直撞,也難怪頭疼。

“沒事,是有些許零散妖息,除凈便好了。”月郤低聲寬慰道,正欲幫她把那妖氣驅散幹凈,卻陡然發現了另一事。

刻在她額心處的道緣命印,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