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婚嫁(第2/4頁)
明華裳幽怨地掃了明雨霽一眼,雖然她知道明雨霽說的是實話。明雨霽向來有什麽說什麽,從不管聽眾有沒有面子。明華裳幽幽道:“這是我給阿父畫的小像。”
明雨霽挑眉,支吾了一聲,說:“很獨特,很用心。”
除了不太容易看出來是小像,沒有其他毛病。
明華裳噘嘴端詳自己的作品,難道很難認出來這是鎮國公嗎?她明明繡的如此惟妙惟肖!
明華裳不甘心自己的作品被埋沒,從桌案下取出一疊畫稿,獻寶般展示給明雨霽:“姐姐,你看,這是我為阿父畫的小像,是不是很有他的神韻?我精修了一年畫藝呢,京兆府老捕快看了我的畫像都說好,他拿著畫,一下子就找到兇手了。”
一旁的進寶聽到,非常無語:“娘子,您怎麽能這樣說自己的畫,有辱斯文。”
“怎麽不行?”明華裳煞有介事道,“這才說明我畫得好呢。有用的畫,才是最好的。”
明雨霽接過那一沓稿紙,依次翻過。明華裳繡活不好,畫卻栩栩如生。除了鎮國公的小像,後面還有明雨霽、明老夫人、丫鬟甚至檐角的鳥,最後一幅是一攏竹子長在墻邊,竹影投在墻上,影隨風動。
雖然明雨霽沒認出後面的建築,但她知道,這定然是明華裳送給李華章的。
生活中裏最常見不過的事,在明華裳眼中,原來是這樣的。
明雨霽第一次被別人畫,有些難為情,僵硬地轉移話題:“看得出來你在畫藝上下功夫了。既然能好好學,為何以前不用功?”
“這不一樣。”明華裳倚在榻上,輕輕搖晃著腿,說,“曾經我學琴棋書畫是為了當一個妻子,別人越逼我,我就越不願意學。但後來學畫是為了抓兇手、尋真相,這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別人說,我就會刻苦練習。”
明雨霽道:“可是再過一個月,你也要去做一個妻子了。”
“那是我選擇去和另一個人共度終生。”明華裳臉上帶著笑意,雙眼明亮瑩潤,說,“雍王是他的職責,但雍王妃不是我的。我的任務是看書,學畫,研究人,以及快快樂樂生活。”
她是真的很喜歡李華章,提起對方時,眼睛都在發光。明雨霽問道:“如今朝中局勢莫測,你不擔心嗎?”
“有什麽可擔心的?”明華裳想都不想道,“我要嫁的人是與我一起長大的二兄,又不是護國雍王。鎮國公府低谷的日子又不是沒有過過,以前我們怎麽樣,以後還是怎麽樣。”
“果真女兒大了不由爹啊,這還沒出嫁,就已經想著和姑爺同甘共苦了。”
外面突然傳來說話聲,明華裳和明雨霽吃了一驚,紛紛從榻上站起來:“阿父?”
何止鎮國公,李華章也從屋外走進來了。她們剛才說得投入,竟沒注意到外面來了人,已不知聽了多久。
李華章神情有些尷尬,無奈解釋道:“我並非有意偷聽你們姐妹閑話,但國公不讓我提醒,唐突了。”
明華裳哼了一聲,沒好氣將自己的繡品和畫稿收好,譴責道:“我就知道這種缺德的事一定是阿父提議的。知不知道女孩子的談話是秘密?”
鎮國公聽了大聲喊冤:“我做了什麽,怎麽缺德事都是我的?裳裳,你這還沒出嫁,就已經胳膊肘往外拐了?”
明華裳不甘示弱回嗆:“二兄又不是外人。”
李華章沒想到因為自己一句話讓父女兩人吵起來了,他忙打圓場:“都是我不好,怪我意志不堅,該攔時沒攔,該提醒時沒提醒,現在有事後推脫責任之嫌。望國公和裳裳原諒我思慮不周。”
李華章認錯態度實在太好,哪怕明雨霽有心挑刺都挑不出什麽。明雨霽也微微擡高了聲音道:“行了,你們多大人了還吵架,讓人看了笑話。都少說兩句吧。”
明雨霽一開腔,明華裳和鎮國公都不敢造作了,各自見好就收。
李華章到來後,丫鬟搬來座椅,幾人各自落座。鎮國公坐在榻上,看向案幾上的針線簍,問:“裳裳繡的花呢,怎麽收起來了?”
“才不要給你看。”明華裳一把將針線簍抱過,噔噔跑到隔扇後,將竹簍藏好。李華章看到失笑,說:“只要是你繡的,無論什麽,都是最好的。不用藏那麽深,小心一會找不到了。”
明華裳埋好自己精心準備的“驚喜”後,走回廳堂,很自然地坐在李華章身邊:“既然是禮物,哪能提前讓你們看到?你們兩個真煩人,誰讓你們偷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