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儲君(二)(第3/3頁)
遠的不說,詹事府那幾位大臣,宋琦曾連任國子監祭酒,清流中名望頗高;
隋青竹是柄利劍,無堅不摧。
而內閣六位閣老的弟子、兒孫之中,也唯有一個郭玉安暫時未成氣候,可拿來一用。
當然,全是好駕馭的文臣班子,確實也缺點兒東西,這麽瘸著腿兒幹巴巴熬了快兩年,不怪他們著急。
“太子”,非著意太子是誰,而是這道坎兒,得邁過去。
嗨,還是那句話,兒孫都是債!
太子生母是低級武官之女,騎馬射箭倒也罷了,旁的,實在教不來。
諸位皇子皆非皇後親生,隔著諸多生母,倒不好太過積極,故而當年許多職責都是太後親歷親為。
如此她再說,倒也不突兀。
太後略喘了幾口氣,“那隋青竹近幾年來名頭甚大,哀家在後宮也聽過,是直臣,殺不得,用著倒也罷了。但太子啊,盡信書,則不如無書。對於學生來說,先生就是書,你要聽,又不能全聽。”
直臣、忠臣又怎麽樣,他們一味效忠,意圖問心無愧、名垂青史,可真到了那時候,未必是對主君最有利的。
早年的盧芳枝又何嘗不是忠臣?也確實曾護著皇帝披荊斬棘,可後來呢?
忠臣、直臣,終究也是人。
這話說到天元帝心裏去了,他面無表情問太子,“太後說的話,你可記住了?”
太子忙道:“是,兒臣時刻銘記在心。”
稍後天元帝告退,出門後,眯著眼仰頭望日良久,忽問:“朕今年多少歲了?”
若在平時,胡霖少不得要說些“陛下正值春秋鼎盛”“陛下龍精虎猛一如當年”之類的奉承話混過去,可今時今日,他也只敢老實回答:“回陛下,五十有七。”
天元帝聽罷,收回視線,點了點頭,“嗯。”
五十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