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財政(第2/4頁)
何必呢,倒像是我逼著你怎樣來的。
你不必受這個委屈,我也不擔這個霸道名聲。
程璧也是被人一路捧過來的,能當眾向趙沛低頭便算難得,此時見對方不給面子,越加惱火,臉上的假笑戛然而止。
我又不曾說你的老婆,沖我發什麽邪氣!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眾人味同嚼蠟,胡亂用了午飯便各自散去。
待周圍沒了外人,康宏這才對趙沛嘆道:“慕白兄,何苦來哉?大家不久前不還在一處飲酒談笑,何等快意。如圭喜好風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失小節,卻無大惡,你這樣在眾人面前說他,叫他臉上如何過得去?外頭看了,說咱們內訌,也不好聽。”
趙沛用力搓了把臉,想說什麽,最後卻什麽都沒說。
孔姿清忽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斷了也罷。”
程璧連自家發妻都不放在心上,必然也瞧不起他們的夫人,既然如此,還來往作甚?免得日後交際起來,再給帶歪了。
“怎麽無疑你也……”康宏啞然。
秦放鶴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習慣就好。”
割袍斷義算什麽?進了朝堂,衣冠禽獸們互罵祖宗的事且多著呢!若一味忍耐,早就滿地王八了。
程璧風流成性,已然在陛下心裏掛了號,如今又公然替有罪之臣發聲,稍後傳到陛下耳中,指不定怎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那個性子眼見著是改不了了,遲早要惹禍,這會兒提前劃開界限也好。
可惜麽,是有些。
然世間事難兩全,與其這會兒都委屈,還不如散了。
見眾人執意如此,康宏也不能違背,況且他私下也覺得程璧公然出聲不妥。
只是到底做過朋友,如今想來,甚是可惜。
這還不算,緊接著,趙沛去大理寺的調令就下來了,明日便去報道。
大理寺正,從五品,額外加封翰林院侍講學士,正五品。按照大祿律令,若官員身兼數職,俸祿待遇以高者論。
程璧聽了,面色微變。
他跟趙沛午間的爭執,必然已經傳到禦前,不然怎麽趙沛的申請早不下來,晚不下來,偏偏這個時候下,還額外加封?
顯然,陛下對趙沛滿意極了。
那麽跟他對立的自己……
程璧難得有些後悔,後悔之前不該跟趙沛弄僵了。一時又暗恨自己不長記性,前兒才因類似的緣由同隋青竹鬧翻,被罰俸,如今怎得又犯?
可轉念一想,趙沛當眾給我沒臉,也未必把我做真朋友。
到底是半路才認識的,自然比不過他那些故交。
況且彼時自己已經低頭,那廝非但不借坡下驢,反而越加囂張……若要再認錯,日後在翰林院如何擡頭?那是萬萬不能夠的。
罷了,趙沛也非那等因瑣事便伺機報復的,就這麽著吧。
康宏一掃方才的沮喪,對趙沛拱手道賀,“這可是升官啦!”
雖走的路子與眾不同,但這可是實打實的五品。
就連隋青竹,也因午間趙沛當眾指責程璧之故,對他有所改觀,上前道賀。
趙沛真心歡喜,正好今日幾位好友都不必值夜,便約好了晚上一起去酒樓聚一聚,外院的杜文彬和陳舒也叫上。
因隋青竹也在,便順口喊了他。不出所料,隋青竹又拒絕了,眾人也不在意。
秦放鶴與他道賀,這才去後頭卷宗庫房裏翻看資料,準備寫折子。
打仗,說得簡單,真要動起來,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
先打哪裏?
以何名義?
戰線何處?
回報幾何?
都要搞清楚。
再者大祿海岸線狹長,西北兩面也與多國接壤,雖大致和平,私底下也偶有摩擦,相互試探。
若東南沿海一帶海戰,兵力火力傾斜,西北兩地是否會乘虛而入?少不得防備。
可若要防備,就幾乎等同於雙線開戰,以現在大祿的兵力、糧草何銀錢儲備,能經得住嗎?
說不得要化整為零,逐個擊破。
糧食,資金,都不是問題。
海外島嶼雖小,然也不乏沃土,多有一年二熟三熟者,又富含金銀等諸多寶礦,名貴海珠更多。
先弄一處,底層勞作者、糧食、啟動資金不就都有了嗎?
至於那些遠的,大的,暫時不便動,那就多多開展海外貿易,將他們喜歡,大祿朝又不缺的絲綢布匹、瓷器並煙酒糖茶等多多出口,換回他們的金銀,如今沒影兒的玉米、土豆、紅薯等高產作物,徹底扭轉大祿朝潛在的糧食危機,然後轉頭采買戰馬、糧草……
用他們的銀子去打他們,可謂無本買賣,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