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徒兒等著師尊主動求饒(第2/4頁)

晏陵卻道:“他哪裏都好。”頓了頓,又鎮定自若地補充一句,“是你永遠都比不上的。”

“那還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不過不要緊,無須比較了。”白蘇取出一塊白綾,起身系在了晏陵的眼睛上,指尖劃過師尊的面頰時,心尖也麻酥酥地顫了起來,忍不住擡手,想要撫摸師尊的臉。

卻被晏陵偏頭躲開了。

晏陵道:“你我終究師徒一場,這些年來,我自認為沒有薄待過你,此刻,你又何必欺我眼盲?”

“師尊,既然林安都可以,為何徒兒卻不行?”白蘇低聲道,“師尊口口聲聲說,不曾薄待,那既給了林安的東西,又為何不肯分給徒兒一些?師尊竟這般厚此薄彼,往後,就不要再說什麽一視同仁之謬言了,聽著真是令人心寒。”

他便是要欺師尊眼盲。

若是師尊耳清目明的,又要如何染指師尊?

晏陵:“我予他的,你只怕受不住。”

“師尊明明就是偏心,卻非要故作公正。”白蘇鄙夷不屑地道,“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退路了,縱然是死,我也要拉著師尊一起,你我生不能結為道侶,死也要共赴黃泉。”

晏陵:“只怕凡事都不能如你所願。”

白蘇笑意吟吟地道:“可是,不試一試,又怎知不能如我所願?若我不這麽做,只怕永遠都得不到師尊。”

“你心知肚明,我對你只有師徒情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晏陵依舊十分平靜,即便靈力暫且被暗符壓制,手腳也被鐵鏈束縛。但依舊如往日一般鎮定自若。

哪怕此刻眼盲,也絲毫不顯狼狽。

似乎被囚|禁的人,不是他。

“師尊,事到如今了,還認不清楚形勢麽?何不順從徒兒一些,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

白蘇緩緩俯身上去,把臉輕輕貼在了晏陵的胸口,聽著師尊沉穩有力的心臟,笑得越發開心了。

他閉著眼睛,一瞬間覺得,似乎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他太小,在劍宗又人生地不熟的。

兩個師兄雖然待他好,但畢竟都是孩子,自然都很渴望得到師尊的另眼相待。

可記憶中的師尊,一直冷若冰霜,性格十分冷清,話少,也不愛與人親近,尤其愛待在流雪峰,就是不喜外人打擾。

那時他們三個為了能同師尊多待一會兒,哪怕是片刻也好,都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來。

大師兄本就父母雙全,出身又好,在家可是眾星捧月的獨子,好似除了得不到師尊的偏愛之外,幾乎什麽都能得到。

二師兄雖然不似大師兄那般,但他對師尊有一種近乎是病態的信任感,認為師尊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以至於哪怕師尊不待見他,也認定是師尊在磨礪他。

只有白蘇不同,從小就沒有安全感,十分渴望能得到師尊的偏愛,然而師尊對每個徒弟都一樣,沒有什麽偏不偏愛。

可能和師尊修了無情道有關。白蘇時常覺得,師尊對待每個人都一樣,沒什麽感情。

至多就是出於一種責任。

直到林安的出現,白蘇才發現,並不是這樣的。師尊有情,他也知道如何偏愛別人。

只不過被偏愛的對象,並不是他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

“同樣都是師尊的徒弟,我們三人陪在師尊身邊多年,一直以來對師尊敬重有加,從不敢在外惹是生非。為了能讓師尊多看徒兒一眼,我苦心修煉,日夜不休地練劍,把虎口都磨出血來,也不敢有絲毫懈怠。可師尊的目光卻從來不肯為徒兒多逗留片刻。”

白蘇越說越氣,越說也越恨,恨不得當即撲過去,狠狠咬上師尊的喉嚨,咬出血淋淋的窟窿來,等結痂之後,再咬爛,如此重復數次,就能在師尊最顯眼的脖子上,留下獨屬於自己的記號了。

仿佛這樣就能徹底,完整地占有師尊了。

哪怕師尊愛的並不是他,心裏也容不下他。

但那又怎麽樣呢?

現如今,師尊已經落到他的手裏了,他想怎麽對待師尊都可以。

“可到頭來,還是便宜了區區一個魔族人!”

白蘇恨恨地道,伸手就去扯晏陵的衣領,意圖把師尊身上礙眼的雪色蓮紋長袍撕碎,他就想看看,這麽冷清的一張臉,衣衫之下,到底是怎樣一副銷魂蝕骨的身子。

卻在下一瞬,被晏陵阻攔住了,他道:“拋開我是你師尊不提,若我當真是景國王君的兒子,那與你就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我是你哥哥。若我不是,那我也是王姬的兒子,你的表哥。你如何能這般不顧禮義廉恥?我從前是這般教你的麽?”

“師尊所教,徒兒自當牢記於心。”頓了頓,白蘇又笑,“可父親和姑母都可以,我們之間又有什麽不行的?”

晏陵搖頭,正色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竟一把將白蘇甩開,掙得鎖鏈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