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全城通緝(第2/3頁)

逍遙坊雖小,也是一塊肉,表面看著水淺,禮部尚書敢出面和刀爺談,上面定也洶湧了一回。

“自然是沒談攏唄。”見鄭修對官場看得明白,慶十三心中暗暗佩服,聳聳肩道:“可禮部尚書竇九儀也不是和善之輩,刀爺一邊虛與委蛇,他這兩個月,明著暗裏,給刀爺添了不少麻煩。”

“就在這時,呵呵,說起來倒是巧了,有一對老夫妻,風塵仆仆入了城。”

“逍遙坊裏分‘天、地、人’三種局,自上而下對應著富貴貧賤,只要是有熟人牽頭,尋常百姓也能入內玩兩手。”

“夫妻二人,男人好賭,花了點銀子,尋了關系,進了逍遙坊,想著用最後的盤纏,在那處翻身,一舉在皇城立足。”

“那逍遙坊裏有‘千門將’坐鎮,尋常老百姓懷裏揣了錢,哪能平安無事地帶走?男人起初嘗了甜頭,傻乎乎地沒看出端倪,偏還要往裏撞,幾天就輸了大幾百兩銀子。”

“那逍遙坊的刀爺……嗯,雖說在老爺您的淫威照耀下低調行事,但這些日子因為上面逼得緊,便漸漸地將從前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拎出。巧騙賭債、變賣家田、逼良為娼,總之都是些下三濫的手段。”

“偏偏那夫婦二人窮得響叮當,要錢沒有,要命兩條,氣得刀爺直呼幹了虧本生意。”

慶十三這時有點憋不住了,將煙杆咬在嘴裏,吧嗒吧嗒抽著,可煙筒裏分明沒點火,慶十三抽的不是煙兒,是寂寞。

他沉默片刻,長舒一口氣,嘆道:“也就在這時,婦人忍不住說了一句,他們在許多年前,將親生閨女賣進了城裏,賣進了……鄭家。”

呼~

頃刻間,桌上的油燈呼呼地搖晃著,幾欲熄滅,只剩一點微弱的火星,屋內暗下。書房中的空氣仿佛灌了鉛一般,無比地沉重。慶十三驚訝地看著神情平靜如故的鄭修,他身後的光景竟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扭曲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打開了。

慶十三嚇得後退幾步,額頭冒出冷汗,他下意識地將煙杆攥手心裏,回過神時,手心裏滿是汗水。

老爺背後藏著什麽?

慶十三是鄭修的心腹,但他平日沒事不會去打探鄭修的小秘密,除了四朵金花成了異人、那頭貓不對勁、老爺經常偷偷和四朵金花修行這些事之外,其余的慶十三那是一點都不知曉。

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慶十三有種被掐著脖子的感覺,讓他感覺到難以呼吸,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喘著。過了幾息,慶十三除了感覺到窒息外,四肢仿佛被沉重的鐐銬鎖著,有種無法動彈的錯覺。

這種奇怪的“錯覺”持續沒多久,直到鄭修默默地品了一口茶涼,幾欲熄去的火星重新燃起,凸了起來,書房中重復光明。

慶十三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幾分不肯定:“老爺您生氣了?”

“是有點。”鄭修將茶杯放下,看著慶十三:“看來,本王當上赤王後,在外人眼中,顯得太過隨和了些。”

慶十三將煙杆插回腰間,輕咳兩聲:“其實老爺您可能誤會了一件事。”

“哦?”

“刀爺那人精明似鬼,哪裏敢明目張膽地對付您?巴結都來不及呢!當刀爺得知那對夫婦,其實是二娘的親生父母之後,便奉為座上賓,任由男人賭,變著法子送錢。”

“送了幾天,男人跑別的地瀟灑去了,又變回窮光蛋,緊接著又跑回逍遙坊賭,這一來二回地,便又撈走刀爺幾百兩銀子。”

“那對夫婦本是答應給老爺您與刀爺牽牽頭,交個朋友,不料光跑逍遙坊取錢去了。後來刀爺實在忍不住了,才出此下策,一咬牙又給了婦人一百兩銀子,婦人見錢眼開,才寫了信,偷偷送到二娘手中,上演了這出‘認親’的戲碼。”

啊?

啊啊?

至此,鄭修滿腔怒火變成了哭笑不得。

這件事的經過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小賭坊的坊主因為靠山倒了,焦頭爛額,想找新的靠山;因為禮部尚書獅子開大口沒談攏,那刀爺就想舔赤王;恰好此時鄭二娘的親生父母出現,讓刀爺看見了舔的希望;不料這對夫妻也不是善茬,光薅羊毛不辦事,把刀爺逼急了,強行讓鄭二娘的親生父母送信認親,最後鬧得鄭二娘不開心。

鄭二娘為何不開心?這理由很簡單,當年是她的父母狠心將她拋下,要不是鄭浩然夫婦將二娘領走,視如己出,與鄭修姐弟情深,如今二娘身在何處、或落得什麽下場,都難以想象。如今時隔二十多年,她的親生父母沒有一點點防備地冒出認親,瞬間打亂了二娘的心思,讓她不知如何面對。

這些年她早已將自己當做鄭氏的血脈,鄭氏夫婦雖非血親卻更勝血親;但鄭二娘心善,血親父母出現,讓二娘亂了分寸,愁眉苦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