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誰說男子不如娘(第2/4頁)

時間於翻頁聲中悄然流逝。

“王爺,你哭什麽?”

當慶十三納悶的聲音於耳邊響起時,鄭修才回過神,怔怔地看著一臉懵的慶批,自言自語:“對呀,我他媽哭什麽?”

他摸了摸臉,濕漉漉的,鹹鹹的,要不是別的,就是眼淚了。

鄭修震驚地放下那一摞草稿,驚道:“咦,不對,我哭什麽?!”

鄭修那又驚又疑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慶十三納悶地拾起草稿,耐著性子讀了起來。

讀著讀著慶十三在抹眼淚。

最後二人面面相覷:“我們哭什麽?”

片刻後,一股寒意泛起,鄭修嚇得後退幾步,警惕地盯著桌上的草稿。

慶十三的反應與鄭修相仿。

按理說,書中寫的故事絕對無法讓人共情的,鄭修與其說是共情了裏面的故事,倒不如說是……被裏面的情節汙染了。

嘶……

冷靜下來後,慶十三面色凝重,目光盯著那摞草稿殺氣騰騰,說出四字評價:“非比尋常。”

鄭修同樣是心有余悸地點點頭,看來這貨的書不能再看了。

慶十三問:“王爺你懷疑他是……?”

鄭修苦笑一聲:“本王如今瞧誰都像燭。”

“王爺您病了。”

慶十三一聽,哪裏不知這是王爺在疑神疑鬼,嘆道。

“謹慎點,並非壞事。”

慶十三懂了,用力點頭:“我讓兄弟們盯一盯。”

這事就在主仆二人三言兩語間定下了。

鄭修與慶十三離開後,書童過了好一會才搖搖晃晃地醒來,醒來後他發現自己趴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睡著了。他嚇得朝書齋的門鎖望去,發現書齋門窗關得好好的,這才安心。

就像鄭修對慶十三說的那般,自從“夜主”消失之後,他如今確實有些疑神疑鬼地,瞧誰都長得像燭。只是如果鄭修最開始猜得不錯的話,燭應該是不敢靠近皇城。西門悲是燭的可能性不大。

無論西門悲是否是天生異人,他所走的“文人”門徑意味著他寫出的東西有著奇怪的殺傷力,竟能不動聲色地通過文字調動起鄭修與慶十三他們的情緒,這算是一種另類的“可怕”。

“殺人未必要動刀子。”

後來鄭修對鳳北說起這件事時,頗為唏噓感慨:“文人、畫師、棋士、官人、醫者、上九流中的某些門徑看著文質彬彬、柔弱無力,實則有著另類的可怕之處,殺人誅心,誅心的同時,亦能殺人。”

“柔弱……無力?”鳳北聞言,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可當初一拳將半座城崩了。”

鄭修沒答,自顧自道:“畫師同樣如此,更多的是千變萬化。”

鳳北不依不饒:“可你當初一拳將半座城崩了。”

“喵嗚嗚嗚喵嗚嗚嗚!”

【傻子傻子傻子!】

橘貓笑嘻了,在地上捧腹打滾。

鄭修合理懷疑,與魏辰用膳那夜,橘貓沒醉徹底,他記得鄭修罵他傻貓,如今變著法子在報復他。

在災防局正式開張初期,災防局總算是成功運作起來。而作為災防局的領頭羊,鄭修這些日子也沒閑著。除了練劍、逗貓、溜鳳、浸毒刷經驗之外,鄭修將從前夜未央與密部留下的密錄全看了一遍。

夜未央沒留下太多有用的,全是二十年間詭案的封存卷宗。要想從這些密錄中找到燭的藏身處,無疑是異想天開。

反倒密部這些年積存的密錄給鄭修帶來了不少驚喜。自從大帝將殷青青送給他後,殷青青漸漸地習慣了新的身份,即便言語間仍是不鹹不淡的,但從一些細節上,可以看出殷青青對鄭修的態度有了真正的改變。

她主動將密部的密錄交到鄭修手裏,裏面有許多軼失的古卷傳說,山野志怪。鄭修在一卷十年前留下的密卷中,找到了有關“異人能力來源”的推測。

上面說,異人之所以天生占據門徑,是因為異人存在本身,就是介於“常闇”與“常世”之間。這個觀念與鄭修對於“人型鬼蜮”的猜測不謀而合。因為異人的特殊性,他們能利用“常闇”中一種名為“穢氣”的東西,將“穢氣”演化成種種特殊的能力。

而“奇術師”所練的一切,無非都是在扮演“異人”。

受限於時代與眼界的局限性,密卷上的推測只是淺嘗輒止,沒有向更深層的理論去闡述。類似的密卷還有很多,鄭修花了幾天功夫一口氣讀完,不說受益匪淺,至少是略有所得。

自從“渡鴉暴斃”事件後,皇城的天空幹凈了一段時間。近日有百姓注意到,天上又時不時有幾頭暗紅色的烏鴉盤旋,駐足亭台飛拱間。

那是魏辰的“血鴉”。

血鴉相當於魏辰的眼睛,因為養鴉人本身殘缺,他無法像當初的夜主那般,將血鴉遍布天下,但放幾只在天上盯梢,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