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秘密(第3/4頁)

不料謝洛河卻看向鄭修,笑著問:“你想要什麽。”

鄭修搖頭。

他似乎對所謂的聶公寶庫,沒有需求。

鄭修知道自己正位於一段虛幻的記憶中。即便在這個過程、在這段經歷裏,有許多次鄭修在恍惚間難以分清虛假與真實。但說到底,他知道自己是誰,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所以,他對聶公寶庫沒有需求。

“不如,”謝洛河貼上來,趴在鄭修的耳朵邊上吐氣如蘭,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笑道:“找到聶公寶庫,我將她,還給你,如何。”

鄭修渾身一震,當他想問多一句時,謝洛河的雙唇已從鄭修耳邊離開,朝獨孤翔伸出一巴掌:“五份。將聶公寶庫分成五份。”

獨孤翔皺眉問:“為何。”

“我謝洛河代表雲河寨,持一半畫卷,獨占一份。四季圖本就是公孫畫聖的遺物,他身為公孫世家後人,且作為唯一能窺破四季圖的人,占一份。其余三份,你們隨意。”

鄭修沒有意見。

獨孤翔與程囂、百曉生分別對視一眼。

百曉生:“爽快。”

程囂:“給我刀。”

獨孤翔:“可。”

談攏後,獨孤翔將《梅花傲雪圖》壓在桌上。

終於,四季圖集齊了。

此刻,對比其他人的心思,鄭修與其說對聶公寶庫感興趣,倒不如說對四季圖本身更感興趣。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下,鄭修上前,將最後一副四季圖打開。

四幅圖平平攤在圓桌上。

春、夏、秋、冬。

鄭修在看見《梅花傲雪圖》的瞬間,便肯定,眼前這幅畫是真跡。

只見淡黃色的畫卷中,畫面極其“幹凈”。

他第一眼便被白茫茫的景色中,一棵被大雪壓彎的梅花樹所吸引了過去。梅花樹幾近枯萎,被厚厚的大雪掩埋,惟獨在樹枝上,最後的一朵紅艷艷的梅花,成了點睛之筆。

蒼天白雪,梅花後面的景色,山巒群聚,遠近重疊,只用了簡單的淡墨去勾勒,若隱若現。惟獨那一朵梅花,筆鋒精細,連花瓣上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妙啊!”

張大耳看似糙漢,但實際上如江湖傳說上那般,百曉生琴棋書畫不說精通,起碼算得上皆有涉獵。第一眼他只覺這《梅花傲雪圖》真跡不如假畫精細,可多看兩眼,他也隱約看出了公孫畫聖作畫的奧妙之處。

鄭修笑道:“這才是梅花‘傲’雪圖。漫天大雪,萬物凋零,惟獨這株梅花,遺世獨立,頑強不屈,以萬物的‘死’,去突出梅花的‘生’,以萬物的‘屈’,來彰顯梅花的‘傲’。”

“別說些有的沒的。”百曉生呼吸一促,急忙道:“快瞧瞧,聶公寶庫藏在哪?”

鄭修目不轉睛地盯著四幅圖。

思路其實早就有了。

要從四副畫中定位一個地點,鄭修能想到的,無非是將“地圖”的形式藏在畫卷裏。

這聽起來很荒謬,但對於公孫畫聖而言,並非難事。

鄭修所能想象到的,應是如此。

時間悄然流逝,沒有人再說話。

安靜的密室中,只余幾人或平靜或急促的呼吸聲,還有專注的鄭修在圓桌前,專心地解密四季圖。

小桃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時不時為鄭修擦著額頭上沁出的微汗。

“咦?”

一直在來來回回盯著畫卷的鄭修忽然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其他人耐著性子在注意著鄭修的反應,一看鄭修有反應,謝洛河第一時間走上前,問:“在哪。”

鄭修目不眨睛,甚至沒回頭看謝洛河一眼,喃喃道:“我不太肯定。”

謝洛河:“無妨,說。”

“張胖……”

百曉生打斷了鄭修的話:“請叫老夫江湖百曉生。”

“好的江胖。”鄭修答應,招招手:“江胖你幫我瞧瞧,有沒有一座山,從遠處看起來長得像三根手指的?”

鄭修指著四幅圖中的其中一幅。

百曉生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怒極反笑:“這位公孫世家的雛兒,你這是在逗我?天下間長得像三根手指的山不說千千萬,有名有史的最起碼有兩巴掌之數,你該不會告訴老夫,你就從畫上看出了這些?”

“所以我才說不太肯定。”鄭修面色古怪地搖搖頭,他朝小桃招招手,示意小桃舉起其中一幅,畫面朝外,站在圓桌一側。

“並非是因為這四季圖的謎題太難,而是因為……太過簡單了。”

在小桃之後,鄭修分別讓獨孤翔、謝洛河、程囂,舉著一副畫。他繞著圓桌轉了幾圈,分別調整四人的方位。四副畫都是朝外。

他帶著百曉生繞桌子走:“你看著畫,聽我說。”

“每一副畫其實都有一座看起來像三根手指的山。除了《春塘柳燕圖》。看似只是其余三幅畫的巧合。可你稍微想想,如果這四副畫分別是從聶公寶庫四個不同的方位去看同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