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雲河寨(第2/4頁)
最開始鄭修懷疑這幕後黑手就是那位前朝國師本黑,因為按照常理推斷,太過明顯。
但國師分明死在他們幾人面前。
楚成風、蕭不平、謝雲流、謝洛河,分別上前探查過,是真死了,絕非有假。
“還有一個問題是,公孫陌在畫下這幅畫時,目的是什麽。”
“總不可能是因為留個紀念之類的無聊理由。”
“因為……遺憾?或者說,願望?”
“那麽反過來想,我只要以公孫陌的身份,替他完成這遺願,是否就能破解食人畫了?也就能從畫卷中脫身?”
“譬如……讓謝洛河,或者他自己,歸復常人?”
因為這一次進入鬼蜮的方式非同尋常。
並非是在鄭修的心牢遊桌上進入。
他雖是以化身鄭善被卷入畫卷,但進入畫卷後,呈現出的面貌卻是鄭修本尊。
種種詭異,讓這次鬼蜮之行有著許多讓鄭修不確定之處。
但目前,鄭修已然以公孫陌的身份,與鳳北、如塵相遇。
被卷入畫卷中的三人,在公孫陌的記憶中,在兩百年前的大乾,以這種奇怪的方式重逢。
如塵是鳳北他哥,他是鳳北的階下囚。
如此奇怪的關系,反倒讓鄭修不著急了。決定走一步算一步,靜觀其變。
反正人都見著了,也碰面了,還能跑掉不成。
再說了,著急也沒用。
到了第二十三天。
“嘿!總算要到了!累死老子了!”
“這次回去,我非到要在酒缸裏泡幾天!”
負責扛鄭修的兩位土匪,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
他們開始上山。
到了?
鄭修被震得迷迷糊糊地,聽見二人對話,精神一振。
總算快到了。
咚咚咚咚!
到了山上,鼓聲震天,緊接著鄭修在麻袋裏聽見一陣輪軸與繩索絞合的嘎吱聲,似乎有什麽重物被放了下來,似乎是一座橋。
“新的小豬仔到咯!你們可別拱死了呀!”
“四頭!四頭豬!”
“大當家、二當家回來了!”
“這可把兄弟們急壞了!”
“你們怕個卵子,不看看大當家是什麽人,這外面走一趟,出事的只能是別人,還能是大當家?”
鬧哄哄的聲音將鄭修包圍,人聲鼎沸。
在熱鬧的聲音中,有人在笑,有人在嚎,有人在吼。
謝雲流將鄭修頭上的麻袋摘下,強光炫目,頓時晃白了鄭修的眼睛。
此時日在中天,格外刺眼。
當鄭修視野恢復時,發現謝洛河騎著一匹馬,在一眾土匪的歡呼聲中,徐徐踏上護城橋,進入山寨。
山寨城墻高聳,木樁、巨石、泥磚,搭成了高達三丈的城墻。
在山寨外,竟挖了一圈壕溝,壕溝裏倒插著刀槍,裏面躺著累累白骨,腥臭逼人。
放下的護城橋則是進入雲河寨唯一的通道。
城門是用粗壯的樹木用麻繩捆成。
城門大開,裏面走出了數百位光著膀子的土匪,咧嘴一笑時,那一排排又黑又黃的牙齒,讓鄭修莫名地想起了“食人族”三個字,那成片的獰笑格外滲人。
謝雲流竟大咧咧地給鄭修松綁了,指著遠處那面招牌,笑道:“公孫後人,你可是咱們雲河寨的貴客呀,我謝雲流可得尊點禮數,把你恭恭敬敬地請進寨子裏。”
鄭修順著謝雲流的手指望去。
城門上果然有一面招牌。
上面寫著歪歪扭扭的三個字。
被松綁後,鄭修活動酸痛的雙腕。他早就知道,這幫土匪綁人的手法非常專業,正常人被這麽綁,還被倒吊二十多天,手早就綁壞了。偏偏鄭修的手腕只留下了一點點紅腫勒痕,除此外問題不大。
看著如塵那張臉,鄭修便想起如塵光著兩只腳背著他爬上天陰山的恩情,即便明知此刻的謝雲流並非如塵本人,更知道謝雲流現在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被這般對待,鄭修偏偏生不來氣,反倒覺得匪裏匪氣的和尚有幾分親切。
鄭修笑了笑:“你寫的?”
“那必須,全寨子,只有我,謝雲流,肚子有幾分筆墨!這寫牌子的事,自是當仁不讓!”
謝雲流自豪道。
鄭修:“字,寫錯了。”
謝雲流:“……”
他將“雲河寨”寫成了“雲河賽”。
尷尬片刻後,謝雲流脖子一紅:“混賬!掛了那麽多年怎的沒人告訴老子?”
鄭修心中犯嘀咕,你覺得其他人敢說麽。
謝洛河入了寨子後,翻身下馬,指著身後幾人下達吩咐。
“那書生,養著,跑不了。其他三人,懂點功夫,關緊些。”
一位臉上帶疤的土匪主動上前替謝洛河牽馬,臉上笑嘻嘻的,可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