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父子(上)(第2/3頁)
“她不是從長安國公府跑了?”
“父親向兒子要人是何意?”
“兒子和她又不熟...”
“怎知,她在哪?”
陸伯陵額上青筋暴起,死死地盯著他,憤怒到了極點,接著一句話沒有,揚鞭抽了馬背,禦馬驀然前行,帶著人直接沖進了城。
八百人馬蹄嘚嘚,浩浩蕩蕩,相繼從陸執挺拔的身軀之旁飛馳而去...
轉眼,塵土飛揚,一行人馬轉瞬進了城。
陸伯陵擒了人帶路,一路直奔節度使府。
大門乖乖地打開,由著老爺進來。
陸伯陵直接騎馬入內,身後跟了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已下馬跑行,俱隨著國公爺直奔汀蘭閣。
到了下馬,陸伯陵將韁繩丟給近衛,跨過月洞門便喚了出來。
“顏汐!”
閣中有婢女,小廝,芳草鮮美,花香怡人,小閣精致,處處精雕玉琢,從外便可看出,此乃女子居所。
“顏汐!”
陸伯陵再度喚了一聲,轉而便大步朝著房屋走去。
不及他走到,正房的門被人打開,兩名婢女,扶著個容貌昳麗,穿著華貴,年輕貌美的女子出來。
女子嬌嬌怯怯,見了他福身行禮。
“您是?”
陸伯陵看得清楚,姑娘年歲不大,十七八的模樣,生的甚美,然美歸美,年輕歸年輕,但哪裏是顏汐?
正在這時,見那女子的視線,怯生生又嬌滴滴地朝著月洞門口望了去。
陸伯陵回頭就看到了陸執。
陸伯陵喘著粗氣,事情至此自然也沒什麽不明白。
他已經把人弄走!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已經敗露,他還在一錯再錯!執迷不悟,不肯放人!
男人三步並做兩步奔至陸執身前,一把拎起他的衣襟。雖不及他高,卻是武將出身,身子骨健壯結實,強勁有力,一把便把陸執抵在了他身後的墻面之上。
陸執絲毫沒有反抗,隨著他拎著他的領口,微微仰頭,態度輕描淡寫,無波無瀾。
與他的鎮靜恰恰相反,陸伯陵的眼中能噴出熊熊烈火一般,死死揪著他的衣服,逼近而來,寒聲冷聲,壓著聲音,喘息越來越重:“你知道當年我為了保住她擔了多大的風險!你知道我和她爹是什麽交情!你都知道!卻做出這種禽獸不如之事,事到如今,還在執迷不悟!我問你,人呢!!”
“什麽人?”
他仰頭,垂眼,平淡的仿若在說家長裏短,微微挑了下眉頭,在和他明目張膽地裝糊塗!!
陸伯陵沉沉地喘息,狠狠盯著他,事已至此,還能指望他主動交人?
他是鐵了心了!
陸伯陵一把將人甩到一邊,松開他的衣襟,打他的功夫都無,揚聲喚了人來。
“傳我命令,即刻封鎖揚州城,把他給我綁起來!你給我等著!”
他說著轉頭盯向陸執,那最後一句明顯是對他所說,言畢大步出了月洞門。
前腳剛走,後邊便進來他的四名護衛。
“世子,得罪了。”
陸執站直身子,慢條斯理地理了理亂了的衣服,眸色依然幽暗,深不見底。
他面無表情,修長的手慢慢攥了攥,負到了背後。
護衛四人將他捆綁了起來,關到了他的房中。
寢居之外,他的人已全被撤掉,皆換做了寧國公所帶之人。
房門上鎖,“嘩啦”之聲響在耳邊。
陸執不疾不徐地到了臥房,上身受縛,躺在了床榻上,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定在了床頂的鏤空花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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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也在賭,賭陸伯陵找不到顏汐。
終究是他爹,陸伯陵豈會對他半絲不了解,又如何看不明白!
陸伯陵所帶人馬不多,就是怕給他提前發覺。
進了淮南道後,為掩人耳目,陸伯陵所擇道路皆為隱蔽之路,八百人甚至四四分行四次有余。
府上他養了個姑娘的痕跡尚沒功夫清除,他隨便找了個女人塞進去頂替,也證明著人剛被他弄走不久。
若沒料錯,就在這揚州城。
陸執打著什麽主意?
知他人少,賭他找不到人。
他能在揚州停留多久?
五日十日,半月最多,一直找不到人,他不可能一直停留於此。
而這五日十日,他寧可被囚,和他硬耗!
陸伯陵的怒氣已經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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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汐坐在馬車之中,尚未跑出多久,便聽到了騎兵入城之聲。
她美目驟然睜圓,掙紮起來,然於事無補,半絲動彈不得,自然也根本叫不出聲。
轉而馬車又跑了半個時辰,她已不知自己到了哪。
這時窗外有馬匹靠近而來,旋即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寧國公封了出城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