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聲音。
沈映魚動作一滯, 神情發怔,這一刻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唇被輕碰了。
貼近的身子在顫抖,連唇都是。
“映娘……我抓住你了。”
喟嘆般地愉悅呢喃, 下一刻舌尖便撬開柔軟的唇齒。
如之前無數個親密糾纏的夜晚,纏綿悱惻地吮吸, 描繪唇線。
是真實的沈映魚,並非是虛妄的幻想。
光是唇舌勾纏就足夠讓他渾身顫栗不止, 似有無數電流竄過背脊, 忍不住從喉嚨溢出急促的沉吟。
但只是這般如幼獸嚙齒吸食的交吻不夠, 遠遠不夠。
幾百多個日夜, 他每日靠著那些虛假的幻想渡過。
無人知道他多想她。
想、想到要將身上的每一寸肉都割下來奉獻,只為了真實地碰一碰她。
“映娘, 我好想你,這兩年你是不是也想我了?”蘇忱霽語調輕緩。
沈映魚回神了, 聽著他的聲音心開始激悸, 想要開口喚他卻被堵住了唇。
“唔!”
他肆意地刮過唇壁,深喉, 如同荒原沙漠中尋找水源的旅人,但凡有一點都似怕被人搶奪般饑渴地咽下。
害怕聽見她的埋怨,害怕她說出任何拒絕他的話。
沈映魚被吻得渾身發軟, 眼底朦朧出一層水汽,攥住他肩胛的手漸漸無力地松開。
窗外呼嘯不止的雪風, 面色潮紅的青年宛如是午夜的雪魅化身成的美貌男子,妖嬈地勾著人,然後一口口將她吞下。
裹著思念的吻纏綿的結束。
“映娘, 眼睛疼嗎?”他的目光落在沈映魚霧蒙蒙的雙眸上,含著憐惜和愧疚:“都是我的錯, 不應該現在才尋找你,害你這些年受了這般多的苦……”
冰涼的手指憐惜地撫摸上眼皮,好似一片霜花落下,暈開,融化,滴落成一滴滴帶著溫熱的水珠。
連觸摸都還在顫抖。
說的話也不對勁。
沈映魚掙紮著要起身,但他將她完整地罩在身下,圈養領地般不讓她動彈半分。
“別推開我。”他將頭側過,埋進她的脖頸中貪婪地呼吸:“映娘……”
好想她,想到骨肉都疼,只是抱著,根本不足以熄滅心中的想念。
要將她吞入腹,融為一體才能永不分離,亦或者藏起來。
“映娘…呃…沈映魚…我要,將你藏起來。”他輕喘地垂著眼瞼,語氣暗藏癡迷的瘋狂。
要將沈映魚藏起來,要讓她永遠無法離開他。
光是這般想著渾身便湧上難掩的快.感,他愈發亢奮地喚著她的名字,似要將這兩年的思念都傾訴出來。
聽著他一聲聲地喚著她的名字。
就如同之前一樣,逐字繾綣地咬著尾音。
噴灑在肩頸的呼吸滾燙,急促,透著可憐得引人憐惜的氣息,一下下似要將她融化。
“忱哥兒……”沈映魚輕眨眼中潮濕的霧氣,霧靄靄、灰蒙蒙的眸被洗刷得透徹清亮。
她想問剛才他渡了什麽東西給她,現在渾身發軟,困意越發明顯。
話還未說完便閉上了眼,無力地倒在他的懷中。
聽見她輕柔的睡息,骨子裏沸騰的喧囂得到了緩解。
如狐般的俊美青年蒼白的臉上浮著病態的潮紅,親吻著她的眼,腔調癡纏:“映娘是我,別害怕,只會睡一會,不會傷身子的。”
他不舍傷她分毫。
牙床上的小姑娘如雪團子般地趴在上面,茫然地眨著水漉漉的眼睫,看著相擁得如連體般的兩人。
蘇忱霽抱著懷中的人溫存,然後懶懶的將已昏迷的沈映魚抱起,似要鑲嵌入骨髓中一刻也不肯放開。
他想起來身旁還有個孩子,慢悠悠地掀眸同牙床上的令月對視上。
令月懵懂地抓著自己的腳玩兒,全然沒有意識到,此刻身處在濃烈的殺意中。
蘇忱霽瞥了一眼,抱著人轉身。
將沈映魚抱至房內妥善安置好,折身回到牙床,他跪坐下去,看向牙床的眼神是掩飾不住的嫉妒。
剛才沈映魚多在乎她,他是看在眼中,妒在心中。
他近乎挑剔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許是前段時日生病了,所以圓滾滾的臉上還泛著紅疹。
他無聲地蠕動殷紅的唇瓣,“醜鬼。”
伸手揪了揪小姑娘被養得圓圓的臉,順著一路往下,停在脆弱嬌嫩的脖頸上。
他面無表情地審訊:“說,怎麽鉆進我映娘的肚子的?”
剛牙牙學語的小姑娘如何能聽懂他的話,以為他和自己在玩兒,抱住他的手,咯咯笑得格外燦爛,甚至還跟著學說話。
蘇忱霽凝望她的眼睛時,手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