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婚禮中

清晨卯時,就被司琴宓拉扯起來,你可以想象一下,冬天被四五點被母親拉出被窩去買菜,是個什麽感受。

“你這副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行刑,你是娶妻,微笑,微笑……”給睡眼惺忪的莊詢穿上衣,看莊詢垮著一張臉,司琴宓有些好笑說。

“嗯嗯……”被寒冷凍的慢慢清醒,莊詢答應著,在司琴宓的服侍下,笑容依然露不出來。

有被被窩扯起來的煩悶,也有今天不知如何處理清河王所說的內衛抓人的未知迷茫,挺忐忑的。

“這顆寶珠是妾前幾日買到的,托郎君你和酈小姐的福,最近到薊都的商旅都多了不少。”司琴宓將一顆翡翠寶珠安放在莊詢頭頂的玉冠上。

“應該是和平了,所以行商的人多了,和我們有什麽關系。”莊詢不覺得自己和酈茹姒結個婚,有這種吸引商隊來的功效。

“不不,就是你們,酈家二小姐結婚,全成國的達官貴人都來了,這些人才買得這種珠寶,不是嗎?”司琴宓分析原因說,莊詢也不得不點點頭。

“看來,還真有可能是我們的婚禮引來的。”莊詢總算有了笑容,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場婚禮,居然能促使商業繁榮起來。

“話說,娘子,你說今天會發生什麽意外嗎?”莊詢心情稍微松活一些後問。

“你覺得會有什麽意外?”司琴宓反問。

“就像是清河王說的,宮廷內衛對酈家動手,想要覆滅酈家。”莊詢的擔憂就沒有停止過。

所以這些人,為什麽要來人家婚禮搗亂,也是服了,就不能換幾個時間嗎?

“酈太師知道嗎?”司琴宓繼續問,這時候給莊詢外披紅裳。

“知道,已經給他提過醒了。”莊詢肯定的答復說,當時酈平遠的臉色還蠻凝重的。

“那不就完了,他一國太師,知道別人對付他,都不知道應對,你一個外國的臣子操什麽心呢。”司琴宓輕笑,聲如鸞鳴,把莊詢笑的滿面尷尬。

大有種說莊詢領著三千工資,憂慮國家大事的意味,鹹吃蘿蔔淡操心。

“你就說說,這情況我是一點都看不懂。”莊詢穿上新郎的衣服,伸展出手提了提袖口,調整的很快,司琴宓又沒有惡意,夫妻的碎語他還是聽得的。

這國家大事真就和他息息相關了,他想不關注都不行。

“看懂又如何,糊糊塗塗其實挺好,不會生出那麽多無力感。”司琴宓打量著被自己裝扮的氣質雅度的莊詢,她是不願意讓莊詢體會這種感覺的,明明看到結局,卻無法改變。

“又是什麽無力感,讓為夫與你分享分享。”莊詢聽出司琴宓無力,抓住她的手腕,拉到床上上坐著。

“就簡單說說,丞相現在的兵力是宮廷內衛,大約有兩萬人,負責王城的衛戍。

然後薊都統管,統管衛戍薊都的防務大約三萬人,新任的統管的是清河道人,這或許就是清河王的人,但是手下四位將軍,是和酈家有扯不清的關系。

最後就是你老丈人了,城外有幾十萬禁軍,就看他能力多大了,大的話直接出動所有禁軍,小的話出兵幾萬,其他人由於成王的原因袖手旁觀,最惡劣的情況莫過於禁軍內訌,不能提供幫助,不過酈太師他剛剛大勝歸來,軍中還是有威信的,應該不會這樣。”

簡單梳理了幾方的兵力,司琴宓繼續說:“也很明顯了,酈太師兵力具有壓倒性的優勢,對清河王和丞相兩個人,只要禁軍入城,哪怕內衛武器精良,也能憑借人數獲勝,現在就是差一個名義,一個起兵名義。”

“禁軍中肯定也是有王室派別,哪怕酈太師經營多年,也要早早布局才行,現在來看,他是沒有布局的,不然聽到這個消息已經反了,所以現在才需要一個名義,受害者的名義。”司琴宓能理解酈平遠現在的困境,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意思。

之前沒想過謀反,現在卻要做出這種姿態,不說完全沒有準備,但是太倉促了,各方的利益都還沒有協調。

“如果酈家無事,自然一切安好,酈家有事,酈家抵抗內衛的時間與禁軍入城的時間就是就成了酈太師目前最大的問題。”司琴宓給出了一個時間差。

“禁軍是否能入城是一個關鍵,四位守城將軍態度也是一個問題。”司琴宓分析著說,莊詢的腦海裏這才有了一個清晰的構圖。

“再有如何讓對方意識到,自己沒有發現這些陰謀,需要裝作不知道,大宴賓客,也就是肉身作餌。”司琴宓無奈說。

因為莊詢現在也是吸引人的餌料,雖然只是佐料。

“好復雜,就不能打草驚蛇,讓對方知難而退嗎。”莊詢不想卷進這種麻煩中去。

“蛇受驚了當場咬你一口可怎麽辦,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麽簡簡單單,在這種動輒幾千上萬人的戰爭中,妾目前也沒什麽好的招數,只能期待酈太師再出奇謀了。”司琴宓的意思也很明顯,不想卷入其中,不可能,人家各自落子了,而莊詢一方,還不具備這種當棋手離場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