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睚眥必報/撞档期

◎1.19更新(有紅包)◎

很難形容陳雍年看到兩人站在一起的感覺。

他原本是心裏掛念著虞漁走之前的表情, 詢問著侍者,一路找了過來。

周憐也在下台之後消失不見。

陳雍年今天的心緒,全然被這兩人牽動著。

周憐對陳雍年的意義本就特殊,周憐如今變成了男人, 那種見不得光的比較從他的心裏被擺到了台面上來, 就算他不說自己在與周憐暗中較勁, 海市的其他人,也會將兩人放在一起對比。

而虞漁,是陳雍年活了這麽多年,第一個讓他生出占有欲的女人。雖然有強烈的渴望, 然而虞漁卻始終在兩人的關系中占據上風,他在現實裏所有的壓迫力,在他與她的關系中都無用。

然則他走到這幽長的走廊裏,看見的竟然是兩人相視而的場景。

虞漁自然在笑, 她笑得很燦爛,幾乎令陳雍年嫉妒她對面的周憐來。

而周憐也在笑, 盡管周憐笑得極其不明顯,甚至唇角都沒有上揚。

然而他那種微松的姿態,在陳雍年的定義裏, 就是在笑。

盡管多年沒見,但是對於周憐的熟悉,陳雍年幾乎是刻在骨子裏的。

小的時候,每當周憐的體態微松, 陳雍年就知道那天周憐有可能會和玩一些拙劣的拼字遊戲。

這樣的情形很少。

然而周憐的確對虞漁露出了那樣的姿態。

而虞漁又憑什麽對周憐笑得那樣燦爛。

“你們在做什麽?”

“我打擾你們了嗎?”

走過去的時候, 陳雍年覺得自己的心在扭曲, 有那麽一瞬間, 他感覺自己好像和剛剛韓昌柏朝他和虞漁走過來的身影重合了。

剛剛韓昌柏是那個不受待見的不速之客。

而如今這個不速之客變成了他。

這種感覺, 令從來順風順水的陳雍年感到極其的窒悶。

然而他意識到自己帶上了那種笑意,朝他們兩人走了過去。

“沒在幹什麽。”

“問了點周憐的事。”

虞漁的回答很簡單,不像敷衍。

但她似乎因為陳雍年的到來,感到被打擾了,說話的時候興致並不高。

“就你們兩個在這裏嗎?”

陳雍年的目光在虞漁身上落了一會兒,才轉移到周憐臉上。

很熟悉的一張臉,但陳雍年卻感到無比陌生。

“我在台下等你,沒看到你人。”陳雍年的聲音有些故作輕松了。

周憐“嗯”了一聲。

陳雍年又問:“你都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麽?老朋友。”

周憐:“在台上已經說了,我們從小認識。”

周憐的意思是:我們從小認識,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

“被你騙了二十多年。”

周憐:“抱歉。”

“還好我對你沒意思,不然得孤獨終老了。”

陳雍年不過在破壞他和虞漁之間的談話氛圍。

因為當他走到周憐面前的時候,目光只能與周憐平視,乃至周憐略略比他更高一些。

此刻他真切意識到,周憐是個男人。

如此清晰。

而周憐作為男人,剛剛和虞漁單獨呆在一起。

這一瞬間,陳雍年的臉上罕見地生出點怒氣。

可虞漁聽到陳雍年這話,卻好像很感興趣地問道:“陳雍年,你不會真的喜歡過他吧。”

虞漁多少是有點編劇的警覺性的。

可陳雍年看起來不像。

“你的手還沒洗麽?”

“周路他們都在等你……”

陳雍年淡漠著那張臉,拉著虞漁的手進了洗手間。

他幫虞漁用溫水將手沖洗幹凈,自己也將手洗凈,又如同一個體貼的丈夫一樣,抽出幾張紙巾,給虞漁手上的水珠擦幹凈。

陳雍年沉默不語,虞漁也就任由著她動作。

等兩人出去的時候,周憐已經不在了。

陳雍年自以為自己松了口氣的樣子並不明顯。

然而卻被虞漁聽得仔細。

回大廳的路上,虞漁忽然懶著聲音開口:“陳先生,陳雍年,你知道你剛剛像什麽麽?”

“像什麽?”

“像捉住妻子偷腥把柄的丈夫,生怕晚一步妻子就會被人搶走了。”

她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陳雍年緩緩停下來,看她,沉默不語。

虞漁又說:“不過沒事。”

“我應該有什麽事?”陳雍年忽而反問虞漁。

虞漁搖搖頭,不說話了。

她的劇本還沒寫完,還等著陳雍年投資呢。

“你真的沒有喜歡過周憐麽?”虞漁復又問道。

“虞漁,離周憐遠一點。”陳雍年沒有回答虞漁這個問題,而是聲音帶著幾分告誡地說道。

虞漁扯出了個笑容,將幾縷滑落至面頰的黑發挽到耳後,那彎月形的珍珠發卡在她的發間熠熠生輝。

“好。”

她懶洋洋地回復著。

像只敷衍的貓。

說著,她如同戀人一樣,重新挽起了陳雍年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