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睚眥必報/撞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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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形容陳雍年看到兩人站在一起的感覺。
他原本是心裏掛念著虞漁走之前的表情, 詢問著侍者,一路找了過來。
周憐也在下台之後消失不見。
陳雍年今天的心緒,全然被這兩人牽動著。
周憐對陳雍年的意義本就特殊,周憐如今變成了男人, 那種見不得光的比較從他的心裏被擺到了台面上來, 就算他不說自己在與周憐暗中較勁, 海市的其他人,也會將兩人放在一起對比。
而虞漁,是陳雍年活了這麽多年,第一個讓他生出占有欲的女人。雖然有強烈的渴望, 然而虞漁卻始終在兩人的關系中占據上風,他在現實裏所有的壓迫力,在他與她的關系中都無用。
然則他走到這幽長的走廊裏,看見的竟然是兩人相視而的場景。
虞漁自然在笑, 她笑得很燦爛,幾乎令陳雍年嫉妒她對面的周憐來。
而周憐也在笑, 盡管周憐笑得極其不明顯,甚至唇角都沒有上揚。
然而他那種微松的姿態,在陳雍年的定義裏, 就是在笑。
盡管多年沒見,但是對於周憐的熟悉,陳雍年幾乎是刻在骨子裏的。
小的時候,每當周憐的體態微松, 陳雍年就知道那天周憐有可能會和玩一些拙劣的拼字遊戲。
這樣的情形很少。
然而周憐的確對虞漁露出了那樣的姿態。
而虞漁又憑什麽對周憐笑得那樣燦爛。
“你們在做什麽?”
“我打擾你們了嗎?”
走過去的時候, 陳雍年覺得自己的心在扭曲, 有那麽一瞬間, 他感覺自己好像和剛剛韓昌柏朝他和虞漁走過來的身影重合了。
剛剛韓昌柏是那個不受待見的不速之客。
而如今這個不速之客變成了他。
這種感覺, 令從來順風順水的陳雍年感到極其的窒悶。
然而他意識到自己帶上了那種笑意,朝他們兩人走了過去。
“沒在幹什麽。”
“問了點周憐的事。”
虞漁的回答很簡單,不像敷衍。
但她似乎因為陳雍年的到來,感到被打擾了,說話的時候興致並不高。
“就你們兩個在這裏嗎?”
陳雍年的目光在虞漁身上落了一會兒,才轉移到周憐臉上。
很熟悉的一張臉,但陳雍年卻感到無比陌生。
“我在台下等你,沒看到你人。”陳雍年的聲音有些故作輕松了。
周憐“嗯”了一聲。
陳雍年又問:“你都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麽?老朋友。”
周憐:“在台上已經說了,我們從小認識。”
周憐的意思是:我們從小認識,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
“被你騙了二十多年。”
周憐:“抱歉。”
“還好我對你沒意思,不然得孤獨終老了。”
陳雍年不過在破壞他和虞漁之間的談話氛圍。
因為當他走到周憐面前的時候,目光只能與周憐平視,乃至周憐略略比他更高一些。
此刻他真切意識到,周憐是個男人。
如此清晰。
而周憐作為男人,剛剛和虞漁單獨呆在一起。
這一瞬間,陳雍年的臉上罕見地生出點怒氣。
可虞漁聽到陳雍年這話,卻好像很感興趣地問道:“陳雍年,你不會真的喜歡過他吧。”
虞漁多少是有點編劇的警覺性的。
可陳雍年看起來不像。
“你的手還沒洗麽?”
“周路他們都在等你……”
陳雍年淡漠著那張臉,拉著虞漁的手進了洗手間。
他幫虞漁用溫水將手沖洗幹凈,自己也將手洗凈,又如同一個體貼的丈夫一樣,抽出幾張紙巾,給虞漁手上的水珠擦幹凈。
陳雍年沉默不語,虞漁也就任由著她動作。
等兩人出去的時候,周憐已經不在了。
陳雍年自以為自己松了口氣的樣子並不明顯。
然而卻被虞漁聽得仔細。
回大廳的路上,虞漁忽然懶著聲音開口:“陳先生,陳雍年,你知道你剛剛像什麽麽?”
“像什麽?”
“像捉住妻子偷腥把柄的丈夫,生怕晚一步妻子就會被人搶走了。”
她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陳雍年緩緩停下來,看她,沉默不語。
虞漁又說:“不過沒事。”
“我應該有什麽事?”陳雍年忽而反問虞漁。
虞漁搖搖頭,不說話了。
她的劇本還沒寫完,還等著陳雍年投資呢。
“你真的沒有喜歡過周憐麽?”虞漁復又問道。
“虞漁,離周憐遠一點。”陳雍年沒有回答虞漁這個問題,而是聲音帶著幾分告誡地說道。
虞漁扯出了個笑容,將幾縷滑落至面頰的黑發挽到耳後,那彎月形的珍珠發卡在她的發間熠熠生輝。
“好。”
她懶洋洋地回復著。
像只敷衍的貓。
說著,她如同戀人一樣,重新挽起了陳雍年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