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以後……這樣的話對我說就好

“你們在說什麽?”

盧詩臣打完電話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李松茗對周棋說話,他並未聽得太全,只聽見“過去”“現在”之類的詞語。

“說一說我們從前的事情而已,”周棋仰頭將自己的杯中的最後一點酒喝掉,和盧詩臣笑道,笑容輕浮而戲謔,一副渾然沒有將李松茗的話語放在心上的樣子,“真的很讓人懷念呢。”

盧詩臣走到李松茗身邊,目光有些森冷地瞥了周棋一眼,將手搭在李松茗的肩膀上,跟李松茗說道:“不要聽他胡說。”

“就隨便說說話。”李松茗的手覆蓋住盧詩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上,仰頭看著盧詩臣,問:“你剛剛跟誰打電話去了?”

“跟方城月打了個電話,問了問他結婚的事情。”盧詩臣說。

李松茗對方城月不熟悉,只在之前梁昭的生日會上見過一次。那時候他隱約聽說過方城月是梁昭的哥哥,而梁昭又只是方城月的父母收養的,兩人之間並沒有血緣關系,反正是有一些很引人窺探的秘聞,就算李松茗再不關心這些事,也多少有所耳聞。今天梁昭又顯然是因為方城月結婚這件事而喝得酩酊大醉,李松茗隱約感覺到了這其中恐怕有一些不能為人所道的隱情。

“方城月還真要結婚啊?”周棋聞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梁昭,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顯然方城月和梁昭之間那種難以言明的隱秘情愫察覺到的不只有盧詩臣,“真不敢相信,什麽樣的人讓他動了凡心啊?”

“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問方城月吧。”這畢竟是方城月的私事,盧詩臣不便多言,更沒有必要和周棋講。

“你又不是不知道,因為辜負了你,方城月可是說見我一次揍我一次的,我哪敢兒啊。”周棋笑嘻嘻地說。

梁昭從聽見方城月的名字的時候就睜開了醉意朦朧的眼睛聽他們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反正嘴裏囫圇地說著什麽“新婚快樂”之類的話。這會兒聽見周棋的話又來了勁兒,張著一張捋不直舌頭的嘴,吐字不清地說道:“誰……誰叫你……你做了討打的事情,活該,你當初還跑得挺快……”

“所以現在我這不是來彌補錯誤麽。”周棋看似在跟梁昭回話,但是眼睛卻看著盧詩臣。

“都是以前說的胡話,當什麽真。”盧詩臣沒有理會周棋。他看了一眼吐槽完周棋,又癱在座位上,已經快滑到桌子底下去的梁昭,跟李松茗說道,“松茗,時間已經太晚了,我們先送梁昭回去吧。”

李松茗沒有放開盧詩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而是依舊握著它,順勢站了起來,便仿佛與盧詩臣牽著手了。周棋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總是一派從容不迫的神情多少略微緊繃了一點。

盧詩臣說:“松茗,你先去把車開過來吧,我去給梁昭把帳先結了。”

這家清吧開在小巷子裏,巷子裏很狹窄,車不方便進來,巷口又停了很多車,沒有多余的車位,所以剛剛李松茗和盧詩臣是把車停在遠一些的地方的。梁昭醉成這個樣子,也不好拖著他走太遠,所以上策還是李松茗先去把車開過來停在巷口。

李松茗很是不放心讓盧詩臣跟周棋呆在一處,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得有人去將車開過來。他最後只好很是不舍地放開盧詩臣的手,聽他的安排先去開車了。

盧詩臣先去吧台那裏結賬,讓老板算算梁昭的酒錢。周棋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跟在盧詩臣的身後,盧詩臣皺眉看他一眼,他一臉無辜:“我也去結賬。”

等待老板算酒錢的空档,盧詩臣瞥了周棋一眼,說道:“梁昭的事情今天謝謝你了。”

周棋倚靠著吧台,唇角微微勾起,看著盧詩臣的眼神有些粘稠,聲音低沉而曖昧:“就只有口頭的答謝嗎?”

梁昭今天的酒喝得又多又雜,老板算賬都且算了一會兒。等老板算好了梁昭的酒錢,盧詩臣先替梁昭支付了,然後說道:“那等梁昭自己清醒了我跟他講,讓他親自答謝你吧,這樣更好,不是嗎?”

付完了賬,盧詩臣回到梁昭身邊,稍微用力一點地擰了擰又昏睡過去的梁昭的臉,說道:“梁昭,醒醒,回家了——自己能起來嗎?”

梁昭睜著朦朦朧朧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聚焦到盧詩臣身上,似乎還頗為失望的樣子:“是老盧啊……“像是已經完全忘記盧詩臣已經來這裏好久了。

“不然還能是誰?”盧詩臣無奈地說道。

梁昭沒說話,撐著桌子和椅背想要站起來。但是他的四肢仿佛是新裝上的不適應一般,完全不協調,還沒有力氣,軟綿綿的面條似的,努力地支了好一會兒,結果還是站起來一半就往回倒。

盧詩臣雖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但是自己的腰背也被梁昭身體的力量扯住,難以言喻的酸痛感立刻仿佛水面的波紋一般蔓延開來,從腰上蔓延到全身,弄得他差點就手一松把梁昭摔到桌子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