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5章 安東·約夫姆先生不曾說過

約夫姆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就是這個所謂的老師!

本來興致勃勃的吃瓜,結果發現吃的是自己家的瓜,吃瓜吃到自己頭上,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

突然噴了咖啡的約夫姆,換來了旁邊四個年輕人的側目,約夫姆噴了咖啡還不算晚,還在那邊劇烈咳嗽了半天,被嗆到了。

咖啡店的服務人員走了過來,想要說什麽,約夫姆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

媽呀,吃個瓜,差點把自己的老命都搭進去。

這可太刺激了。

然後他更是疑惑了,他印象中,自己好像沒有弟子,在柏林藝術大學啊。

能算得上他的弟子的人都沒有幾個,大多也只是隨手指點過,安東·約夫姆可不是好為人師的人。

甚至他和柏林藝術大學的交集都沒多少,畢竟安東·約夫姆本身也不是德國人。

想了好久,他隱約記起來,前兩年的時候,他曾經受邀到柏林藝術大學做過一次教學,盛情難卻加上是一位音樂界的老前輩邀請的,他還是去了。

之後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交集了。

是哪個人在冒名自己的身份招搖撞騙啊……

安東·約夫姆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過他也懶得多管,其實名聲大了之後,想要憑借他的名頭給自己身上貼金的人多不勝數,他如果真管也管不過來。

但他又覺得很悲哀,自己明明就在這裏坐著呢,這些人還討論著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

唉,果然世界第二就是沒牌面。

等等,可能是第三。

暫時的,以後還可能第四。

越想安東·約夫姆就越覺得悲哀。

然後,他又聽到一個人道:“這次演出,安東·約夫姆先生不是也去了嗎,為什麽安東·約夫姆先生還要給他去伴奏啊。”

“嗨,那還用說嗎?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唄,那些東方來的土豪啊,你沒看連埃斯科巴先生都去了嗎?”

“是這樣嗎?”

“那當然了,你看,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哪場演出,能夠讓埃斯科巴先生和約夫姆先生兩個人同台演出,如果不是鈔能力,又怎麽可能讓安東·約夫姆先生折腰呢?”

“好像是哦……可是很難想象,安東·約夫姆先生和埃斯科巴先生,他們會為了錢而演出……”

“谷小白他多有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藝術高於生活,可是藝術家也要生活啊……”

那年輕男子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感嘆著。

“這些都是那位約夫姆先生的弟子告訴你的?”

“那當然,我們倆可是鐵哥們!”那年輕男子拍著胸口。

聽到這裏,約夫姆終於忍不住了,他打斷了不遠處那自吹自擂的年輕男人,道:“你說的那些話,我怎麽不知道安東·約夫姆先生說過?”

“他說沒說過,你知道還是我知道?”那男子回頭白了他一眼,冷笑道。

我……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就是安東·約夫姆啊!

約夫姆想要再說兩句,但是只覺得無奈,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把錢和小費放在了咖啡旁邊,站了起來,準備走人。

他覺得自己已經被氣得不需要咖啡因了。

但他能說什麽呢?

人啊,畢竟還是不夠出名,別人都不認識自己!

明明自己在舞台上露了臉來著,大家為啥都不知道自己的長相呢?

唉,想想當初谷小白在舞台上直接對自己臉盲的表現,讓約夫姆覺得……

果然,自己是個不值得被人記住的人吧。

看到約夫姆拎著琴箱離開,那名女生道:“啊,他拎著琴箱呢……”

這個季節的德國,還是很冷的。

剛才進門的時候,約夫姆穿著羽絨服圍著圍巾,在室內的時候,脫掉了衣服,就露出了下方的一件Polo衫,和普通的中老年人沒啥區別。

此時約夫姆穿上了外套,拎起了琴箱,卻讓那名女生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啊,他也是一位音樂家嗎?”

“拎著琴箱的也不一定是音樂家啊,說不定是修樂器的。”男生面色有點不好看,但還是在嘴硬。

旁邊,一名服務人員走了過來:“約夫姆先生,您這就離開了嗎?是我們的咖啡讓您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

“不,咖啡很好,只是我已經不需要咖啡了。”約夫姆道。

服務人員幫他打開了門,恭敬送他離開,這才轉回頭來,納悶道:“約夫姆先生怎麽了?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噗,約夫姆先生的脾氣本來就不太好,一天倒是有一半時間在生氣……”

“不過,剛才約夫姆先生進門的時候,心情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