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4章 又到了歷史學家們掉下巴的時候了

單純從音樂受眾方面來說,谷小白的粉絲數量眾多,成分也非常復雜。

因為他本身做的音樂就非常雜,似乎只要是音樂,他都願意去做,去嘗試;

在他的眼中,音樂似乎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他的音樂裏,有《歌·舞·詩》這種將中國古典音樂和現代的音樂結合到巔峰,堪稱音樂活化石復生的存在;有《淩波仙》、《霓裳羽衣曲》這種完全的中國古曲復原;有《箏鳴劍閃洛陽城》這種突破了現有樂器和演奏方式,甚至聽起來就很痛的曲子;有《乘風破浪三部曲》這種可以改變世界格局的存在;也有在它的基礎上,進行的《巴達卡》的電影配樂;甚至還有在電音節上的壓軸電音《破界》、《寧靜》等;也有《哼,我生氣了》、《喵很酷》之類的老少鹹宜,甚至連幼兒園小孩都會學的歌曲。

上到八十歲老人,下到牙牙學語的孩子,可能都喜歡他的音樂。

走在大馬路上,能聽到路邊遛彎的退休大爺,在放他的《盛世太平》;送快遞的小夥兒,在哼唱他的《冠軍序曲》;開著後備箱動次大次的小夥子放著他的《破界》;幼兒園回來的孩子,在唱著《喵很酷》跳貓爪舞;大學的課堂上,教授在分析他的《著》和當時文化的關系……而在音樂學院裏,也有無數人在演奏和學習他的曲子。

可以說,從專業人士到工地大叔,幾乎每一個階層的人,都能在谷小白的音樂中,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而音樂的審美,往往是和經濟條件和學歷正相關的,在谷小白的興趣轉向器樂之後,一批中產以上,固守自己格調,本來對谷小白還有點排斥心理的群體,也加入了谷小白的粉絲群體。

可即便是涉獵如此廣泛,一直以來,谷小白音樂的文化的內核,還是中國的古典音樂,純粹的,宛若從歷史之中走出來的那種古典音樂;即便是谷小白的音樂中,用到了許多的西方樂器、其他國家的民族樂器、甚至其他國家的調式和其他的音樂元素,但用在谷小白的音樂裏,都被套上了一層谷小白的色彩,和其他人的曲子裏,色彩完全不同。

一聽,就是谷小白的音樂。

之前的這第一樂章《別離》也是如此,盡管是一首二胡和小提琴的二重奏,不知道是音樂本身的原因,還是谷小白的二胡實在是太出彩,依然是濃濃的中式古典風格。

但在進入第二樂章《追尋》之後,樂曲的風格,就開始向西方的古典音樂所轉移。

而這次《冰原的君王》的巡演,因為本身確定的時間倉促,出行成本很高,甚至連演出節目都不確定,基本上就是一個“盲盒音樂會”,所以來的群體其實大多都是收入較高,階層較高,抗風險能力比較強的群體。

他們本身中有相當一部分人,對古典音樂有一定的審美,雖然他們不見得會像專業人士一樣敏銳,卻能感覺到,哪裏不一樣了。

這種脈絡清晰,而且緩慢的變遷,讓人著迷。

第二樂章《追尋》剛一開場,只有二胡響起。

這裏還是典型的中式的二胡演奏技法,谷小白手中二胡的音色,被刻意控制成了幹癟、寡淡的音色。

宛若一個孤獨的行者,行走在荒涼而死寂的大地上。

孤獨的旋律,在依然暗淡的現場響起,然後,這音色,慢慢變得飽滿、立體、豐富。

整體的感覺,也從荒涼變成了蒼涼、從死寂變成了孤寂。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慢慢從淡淡的霧氣中走了出來。

他從一個淡淡的輪廓,慢慢豐滿了起來,體型、衣著、步態、長相……

只是一段旋律,一種音色的改變,似乎就有一個人的形象,躍然而出!

他風塵仆仆,孤獨而來,不知道來自何處,也不知道去向何方。

他的步伐堅定而疲憊,他的眼睛裏遍布血絲,卻依然看向遠方。

風能吹起他的衣袂,卻吹不變他的方向。

那音色從寡淡到豐富,突然間,這種豐富又向前猛然一躍,音色豐富、層次多到了瞬間充盈了人的雙耳。

而就在此時,谷小白的身後,那十多名提琴手,整齊地擡起弓,氣氛感十足的弦樂群響起,宛若一副畫卷緩緩鋪開。

而就在此時,谷小白的身後,猛然有一束光亮起。

一個十多米高的人影,猛然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哇!!!”

現場的觀眾們,幾乎下意識地驚呼出聲。

這個人影,像是被某種技術投射在了虛空中那淡淡的霧氣上,這種技術在谷小白的演唱會上已經見怪不怪。

但這突兀出現的人影,卻依然驚到了現場的觀眾們。

因為它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巧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