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9章 文化的入侵,神奇的配樂

那一刻,這位俄羅斯老哥站在電影院的影廳走廊裏,他又絕望,又憤怒,又無奈。

耳邊傳來的,是所有影廳裏,近乎同步的音樂聲。

似乎整個世界,都是《巴達卡》。

其他的電影,都沒有了容身之地。

其實,在首映的大部分地區,《巴達卡》都是以近乎霸道的姿態,進入了一個市場。

畢竟在中國之外的市場,這並不是一個特別重要的電影档期,歐美國家的聖誕档期已過,過公歷元旦新年的國家,新年档期也已經過去。

大部分的市場上,都沒有什麽大制作的電影能夠抵擋《巴達卡》的攻勢。

剩下的,都只是一些小雜魚、小制作。

像在“電影俄羅斯”這個電影院裏這種擠占排片的現象,並不是個案。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麽殘酷。

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

有些人已經有很多了,但還是要給他。

有些人已經快一無所有了,卻還是要把他僅有的奪走。

這一刻,像這位俄羅斯老哥一樣欲哭無淚的人,還有許多。

影廳大堂裏,透過隔音的墻壁,漏出的音樂。

有些陰沉、壓抑、近乎悲戚的音樂,在四處回蕩。

《巴達卡》已經開始了。

曾經有一位電影配樂大師說過:所有的電影配樂,都是關於基調的,一部電影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基調。

通常,片頭音樂就像是電影簡介,會直觀地告訴觀眾,你將觀看的這部電影是什麽內容,什麽基調。

而顯然,這部《巴達卡》的基調,就是如此的陰沉、壓抑、悲戚。

像是一個人獻祭了自己,將自己的身軀沉入深深的海洋。

不,並不只是如此。

在那陰沉、壓抑的基調之後,一種叮叮當當的奇特聲響加入了其中,像是一縷陽光,驅散了陰雲。

加入了一絲明艷色彩。

那種感覺,像是獻祭了自己,卻換來了希望。

只是一段簡短的片頭曲,就已經暗示了這部電影的一切主題。

犧牲與希望。

當這位俄羅斯的老哥,抽噎著回到了影廳的時候,就聽到了影廳裏回蕩著的,那輕快的,“叮叮當當”的聲音,迅速又歡樂。

像是有人在輕快地小跑,有一只腳在迫不及待追著另外一只腳一樣。

他有些疑惑地睜大了眼睛,看向了屏幕。

這是什麽音樂?

那旋律之中,叮叮當當的聲音在前,而在後面,另外一種音色別致的弦樂器,在叮叮當當的旋律之下,鋪陳著色彩。

只是聽那音樂,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像是有風吹過了額頭,吹過了發梢。

此時的電影畫面上,色調明亮,陽光明媚,春日正好。

馮一東扮演的克魯亞斯·陳,和其他的同學們一起在校園裏生活著。

他邁著輕快的腳步,在教室之間穿梭,身邊是三個明顯人設有點像306其他三個人的室友,損卻又誠摯。

在學業的間隙,他和女友在大樹下約會,女友像是一只嘰嘰喳喳飛翔的小鳥一樣,在他的面前背轉身體,伸展開雙臂,倒著走了幾步,笑著看著他,眼睛像是月牙兒一樣,然後又轉過身去。

陽光透過大樹茂密的樹葉投射下來,照射在他的臉上,明亮又溫暖。

這一段的明艷色彩,和那配樂完美的結合,讓人忘記了現在是寒冷的冬季,似乎已經回到了溫暖的春夏。

克魯亞斯·陳的春日,就是這電影最初的色彩。

而那俄羅斯老哥,瞪大眼看著電影畫面上,明艷的色彩和歡愉的配樂,映在他的淚光裏,那種反差,又格外的奇特。

馮一東轉過身去,看向了身後的其他觀眾。

所有人的面上都帶著笑容。

這個世界,似乎不會因為你的悲劇而停止歡笑,你在哭的時候,無數的人都在歡笑。

在這種無形的力量面前,更顯得人類渺小。

隔壁影廳,前排位置,托卡夫斯基坐在中間,皺眉看著電影。

是“電影俄羅斯”電影院最大的影廳,巨大的幕布在前,視聽效果比隔壁小影廳好了很多。

他的腦袋略微側起,似乎在仔細的分辨這是什麽音樂。

而在他的後面一排,來自印度尼西亞的胡馬托和科圖特,也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麽音樂?好聽!很熟悉!但是又有一點陌生……

印度尼西亞最具特色的音樂,大概就是甘美蘭。

甘美蘭在印尼語的原意是“用手操作”、“敲擊”,顧名思義,主要是打擊樂器。

它所用的樂器大多是青銅樂器,以吊掛、水平放置的組合型乳鑼樂器為核心,加上雙面鼓“肯坦”、木琴“甘班”、弓弦樂器“列巴布”、撥弦樂器“切連朋”、“卡恰皮”、竹笛“蘇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