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一聲長笑多張狂

音樂的調子,也變了。

在之前的雅樂音階裏,加入了更多半音,營造出了一種異域風情。進副歌了!

“他們唱——”

谷小白先用自己原來的聲音唱了一句過門,突然音色一變,拉聲帶,起弱聲,假聲帶震動,氣流直沖下顎,口腔和鼻腔共鳴放到最大,聲音瞬間變成了撕裂感,聲嘶力竭的女聲!

副歌起:

“亡我祁連山——

使我六畜——不蕃息……

失我焉支山——

使我婦女——無顏色……”

聲音哀淒,如泣如訴,如亡國之聲。

一遍似乎都無法表達他們的哀愁。

所以又是一遍。

“亡我祁連山啊~~

使我六畜~~不蕃息啊~~

失我焉支山啊——

使我婦女——無顏色……”

這一遍,更苦,更悲。

想當年,冠軍侯一路高歌猛進,如入無人之境,把祁連山都劃入了大漢版圖,失去了祁連山的匈奴,在荒原之上,吹著胡笳,唱著悲歌。

但這悲歌之後,谷小白的聲音,突然又是一變,變回了之前那豪放的男聲。

然後一聲長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之前的那副歌有多悲傷,這一聲長笑就是多得意。

你們失去了祁連山,有多悲傷。

你們失去了焉支山,有多絕望。

老子就有多得意啊!

老子就有多開心啊!

因為,老子就是那個奪了你們祁連山、焉支山的冠軍侯!

啊哈哈哈哈哈哈!!!!!!

聽,老子在得意的笑啊!

哭啊,給老子哭得更大聲點!

剛才谷小白變女聲的時候,蔣明初就覺得自己的膝蓋都要跪了。

這種音色的控制,簡直出神入化。

谷小白剛才展現出來的女聲撕裂聲,如果真的出現在一名女歌手的身上,恐怕可以把一個寂寂無名的歌手,直接送到一線歌手的位置。

如此有特色,如此有辨識度,如此特殊的音色,國內樂壇,已經好久沒有過了。

而對谷小白來說,這種音色,宛若魔術一般,說變就變!說收就收。

但等這音色之後,那一聲長笑出來時,蔣明初卻覺得自己頭皮都炸了!

真的炸了!

本來就有些飄零的頭發,一根根豎起。

臥槽!臥槽!臥槽!

這什麽神仙歌曲!

原本以為主歌部分已經達到了豪邁的極致。

但是到了副歌部分,卻更加出彩。

這世界上,什麽才能真正代表一個人的功績?

當然是看他的敵人有多恨他了!

副歌看似悲戚,卻是以敵人的悲,來渲染自己的喜。

以敵人的無能狂怒,來渲染自己的無所不能。

敵人有多悲傷,我方就有多歡喜!

不能讓敵人男女老少如喪考妣,集體放聲大哭,怎麽能算是千古名將,怎麽能算是冠軍一世?

敵人苦慘了,淚幹了,我們才能墳頭蹦迪啊對不對!

來啊,動次大次蹦起來!

只有如此,才能展現出那笑臥在敵人腹地,聽敵人悲歌的這絕代名將,是何等的豪情。

這一聲長笑,方顯無盡風流!

聽完這一聲長笑,不論是戴著耳機的,聽著音箱的,不論是只聽歌,還是看著MV的,都有一種感覺。

跪了!

真的跪了!

這,就是《出征曲》!

一聲長笑之後,琴聲再起,主歌又來了。

“二月金鼓傳

北荒戰書下

單於負橫勇

南向飲胡馬……”

還有一段!

第二段的配器依然簡單。

只是琴音更綿,瑟音更亮,鼓聲更響。

豪邁的主歌,讓人熱血沸騰。

眨眼之間,那英武青年又一路平推到了祁連山下。

他一路殺了過去,殺了回來。

他又殺過去了!

能夠在匈奴的腹地,像是犁地一樣隨便犁的,這世界上又有幾人?

然後副歌起:

“他們唱——”

就在大家都期望能夠聽到之前的那段副歌時,卻聽到谷小白那撕裂感的女聲,唱出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歌詞。

“他為什麽就是不聽話

他為什麽就是不肯倒下

誰能讓他認輸

誰來治好我的PTSD啊……”

一遍之後,又是一遍。

更加淒慘悲涼。

聲音惶惶,若負犬哀鳴。

“嘩”蔣明初覺得自己的下巴都掉了。

什麽鬼!

這瞬間,無數在聽這首歌的人,就只有一個感覺。

我了個驚天大草啊!

竟然還有!

竟然還有戲!

小白,你為什麽這麽皮!

你這麽皮,真的好嗎?!

第一遍,唱的是千古軍神冠軍侯的《出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