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日記

33號從正門進入出租公寓樓。

房東大嬸正在享受清靜的工作日上午,坐在管理員房間裏看電視,由於走廊裏有凸面反光鏡的存在,而凸面鏡會令本來正常的光線發生扭曲,有那麽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什麽東西晃了一下,但仔細再看又什麽都沒有。

見鬼了?

她特意從窗口探出腦袋左右張望,走廊裏空蕩蕩的,確實沒人。

她揉了揉眼睛,繼續看電視。

33號發現更多不符合常理之處,紅葉學院的學生為什麽會住這麽破爛的公寓而不是住校?可能為了隱藏什麽東西,也可能是跟同學關系不好。

她走到三樓江禪機的房間外,看了看左右沒人,這破公寓樓裏連監控都沒有,於是從衣服裏取出兩根針,插進鎖眼扭了幾下,鎖就開了。

正如她在對面樓上看到的那樣,江禪機的房間裏家徒四壁,沒有任何娛樂設備,正常的現代人在這屋裏很難長期生活下去,但……倒是意外地符合她的胃口。

她們這些忍者在訓練時很看重清修,壓制自己多余的欲望,令自己不被外物所動,將自己想象成一塊頑石,完美融入周圍的環境和大自然。

她快速在屋子裏翻找了一遍,甚至還用指節敲擊了廁所裏每一塊墻面瓷磚,以防瓷磚下有暗格。她接觸到的每個物品都原樣擺好,看不出有任何移動過的跡象。

其實江禪機在察覺到有人監視時,就已經提高了警惕,畢竟不能指望簡單的門鎖能防住忍者,他屋裏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父母的來信,信的本身沒有意義,他看過很多遍了,倒背如流都沒問題,於是他已經把信撕碎了沖進馬桶。

33號沒有找到什麽令她驚喜的東西,有些奇怪的是房間裏連女性的內衣都沒有,不過這倒也能說得過去,畢竟江禪機的胸那麽平,其實用不著女性內衣……而且她們這些忍者也不會穿女性內衣,而是使用束胸繃帶,所以她還挺羨慕江禪機的平胸,連繃帶都省了。

她離開房間,把鎖原樣鎖好,又如法炮制進入隔壁的房間。

不出所料,她一進屋就確定這個房間住著人,雖然房間的布局和隔壁一樣,但這個屋子有更濃郁的女性氣息,比如廁所裏晾著的女性內衣。

她稍微使勁捏了一下內衣的邊邊角角,根據擠出來的水漬,她判斷應該是昨天夜裏剛洗的。

那麽問題是,整夜監視江禪機的她為什麽沒有看到房間裏的這個女人?沒有看到洗衣服、拉窗簾、收拾房間的過程?

除非對方也是另一位忍者,但就算是忍者也不可能做到令隱身服之外的外物也一並隱身的程度。

33號的心跳再次加快,她認為自己非常接近真相了——半數超凡忍者西行登陸,幾乎可算是傾巢而出了,苦尋摩利支天菩薩而不得,偏偏只有她無意插柳,在做另一個任務時無意發現了疑似摩利支天菩薩的蹤跡!

她想起宗主轉述禪師的話,突然意識到之前她們做無用功的原因——禪師所說的“禪機”,可能並非是她們理解的那個“禪機”,而是與“嬋姬”諧音的“禪機”啊……

不過情況還不能完全確定,她可不想興沖沖地把宗主叫到這裏,最後卻發現是誤會。

她開始搜索屋裏的東西,有價值的東西同樣很少,但至少不像江禪機的房間那樣,似乎為了隱藏身份而將一切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全都毀掉或者帶在身上。

陳依依……

她找到一本硬皮記事本,封面上寫著這個名字,翻開一看,是日記。

作為情報搜集專家,33號和其他超凡忍者全都精通多國語言,也包括漢語,她認識日記裏的漢字。

時間還早,她將其他東西物歸原樣,一邊傾聽樓道裏的動靜,一邊閱讀日記。

6月1日。

爸爸媽媽帶著我和弟弟去了兒童樂園。有些害羞,兒童樂園裏都是比我年紀小的孩子,不過很開心。

然後我們去了家庭餐廳,弟弟好能吃哦。

7月23日。

被罵了,是弟弟弄壞的電腦,不是我。爸爸媽媽肯定知道是弟弟做的,雖然是罵了我,但實際上應該是在訓斥弟弟……

9月7日。

開學考試考了第一名,好高興!不過弟弟有些不舒服,雖然我覺得是吃撐了,但爸媽很擔心,等弟弟身體好些了再跟他們說吧……會不會獎勵我新衣服呢?好期待!

10月1日。

不開心。

10月2日。

黃金周,爸爸媽媽帶弟弟出國旅遊了,為什麽不帶上我呢?好像是說只訂到了三張機票?

沒關系,我是姐姐,應該讓著弟弟,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10月3日。

家裏的方便面吃完了,自己做飯燙到了手,疼,疼得睡不著覺,家裏的止痛藥放在哪了……今天是用左手寫的字,本以為會寫得很別扭,寫出來的字會很難看,沒想到好像還行?也許我其實是隱藏得很深的左撇子?